“市检的一把手是省管干部,人家落马是跟省里有关,跟那吴書记能有啥关系?”男子摇头道。
“那阳山县的姚健呢?他可是在吴書记召开干部大会说要从严整顿后才去主动投案的,这你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吧?”女子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是市纪律部门已经查到那个姚健头上了,姚健才去投案的,这背后据说是那个吴書记授意的,听说吴書记把松北的乔县長调到纪律部门就是为了要整顿市里的体制风气问题。”
“外面的传言倒是有板有眼的,谁知道有几分真实性。”男子闷闷地吸了口烟。
“可是咱们也没啥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啥都不做强吧?”女子看着丈夫,“咱们可以去纪律部门反映情况,找找那个乔書记,说不定真能管用呢。”
男子沉默起来,似乎不怎么抱希望,但也没反对女子的话。
女子见丈夫不说话,继续道,“明波,试试吧,不然现在上面要查你,你总不能当这个冤大头,当初这笔贷款是那个管書记担保的,现在人家拍拍屁股不认账了,责任却是你来承担,哪有这种道理?”
“唉,当初虽然说是管書记担保的,但人家只是口头担保,又没有书面文件,咱现在空口无凭,谁信呢?”男子叹气道,“再说了,那个管書记都调到松北当县長了,人家背景很硬,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斗?”
“正因为如此,你才更不能当这个冤大头,别人升官发财,你却面临被停职查办的结果,难道你愿意背这个黑锅?”女子看着丈夫说道。
男子听了妻子的话,继续闷头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口中的管書记,正是原市中区的副書记管志涛,现如今已经调到松北县担任县長了。
妻子接着道,“明波,去试试吧,找市纪律部门反映情况,我们不能背这个锅,否则上面查下来,你不仅连工作都保不住,更可能蹲局子。”
“我再考虑考虑。”男子犹豫着,下不了决心。
“你还考虑啥?现在上面都要查你了,反观别人,一点事儿都没有,管志涛升官当县長去了,那个陈鼎忠继续开着豪车住着别墅,你却要倒大霉了,这还有啥要考虑的?”女子又气又急。
男子不吭声,短暂的沉默后,男子终于咬牙道,“好,我去跟市纪律部门反映情况。”
“这就对了,只要能把贷款追回来,你的责任一定会少一些。”女子见说动了丈夫,脸上终于挤出了一点点笑容。
“嗯。”男子低声点着头,和妻子对视了一眼,夫妻两人都没再说话,虽然决定了去跟纪律部门反映情况,但夫妻两人其实也都心里没底。
晚上,乔梁在单位加班到八点多后,这才从市大院离开,因为租住的公寓就在市大院的马路对面,所以乔梁现在都是走路上下班。
刚从市大院出来,乔梁在路边看了一下,正准备过马路时,一名男子突然从马路边的一棵大树后面窜出来,跑到了乔梁跟前。
“乔書记,您……您好。”男子有些结巴地喊着乔梁,看样子有点紧张。
“我们认识吗?”乔梁疑惑地看着对方。
“乔書记您不认识我,但我认得您。”男子说着话,一边朝四周观望了一下,仿佛怕被人发现,又道,“乔書记,这里不方便,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说话?”
“你有什么事吗?”乔梁问道。
“乔書记,我有重要的情况想跟您反映。”男子说道。
乔梁闻言,不由道,“如果你有情况要反映,可以通过正常渠道跟我们的信访部门反映。”
“乔書记,我必须得跟您当面说。”男子着急道。
男子正是江州农商行市中区支行的副行長阮明波,今天决定了跟纪律部门反映情况后,阮明波从下午开始就来到市大院外蹲守着,一直到了这会,终于等到乔梁从市大院里出来。
之所以要找乔梁,是因为阮明波听从了妻子的建议,妻子洪艳在市林业局工作,听说了不少小道消息,诸如乔梁是市里新调来的那位吴惠文書记的亲信,吴惠文将乔梁调到纪律部门就是为了整顿江州市的体制作风问题,据说这次姚健主动投案,就是乔梁亲自主持调查姚健的案子,姚健迫于压力才主动投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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