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一开始屡遭败绩,但自十五岁之后就再没有败过一次,据说哪怕在同门之中,同样罕逢敌手,浪涛馆派出这名弟子,不能说没有诚意。
二文岛南侧的海滩之上,一个看着十**岁的年轻人站在大海边的礁石上,单手握持着腰间的长刀,看着迎面而来的波涛。
他梳着发髻,身穿着旧时代的古服,蓝色的袍服在海风之中鼓动着,他的皮肤较为粗粝,指掌宽厚,但脸上有一股常人难以忽视的风采,眼神之中总是带着一股执着,好像能战胜狂浪,逆反潮头。
“胜君,馆主请你回去。”
间诚胜回过身来,对着传话的侍从一个欠身,然后跃下礁石,沿路回转。
浪涛馆修建在一座小丘上,常年能听到汹涌的海浪声,门前栽种两棑鲜艳的绯花树,花瓣洒落下来,像飞溅的血花一样洒满了前方的道路。
山道之前立着一个坊居,道边则有一块大石,上书“浪涛”两字,气势浑然,仿佛海浪汹涌而至。
过了坊居,来到上方,走上木板铺就的廊道,一直来到了主馆的大览间中,两侧有侍从用竹竿挑起了竹帘,间诚胜脱掉了双履,踏着光可鉴人的木地板,来到了最前方,用古礼一拜,恭敬说:“老师。”
览间墙壁之上,挂着一副巨大字幅,上书“闻雷”二字,而在下方,以斜倚坐姿坐着的正是浪涛馆馆主风鹤守。
这个是长发披散下来,落到了地面上的干瘦男子,只是他异常的高大,光是坐在那里似都有两米上下。
到了他面前,在体型对比上间诚胜似乎就如一个孩童。
风鹤守说:“我本来打算送你交融地历练,在那里你才能学到下一步阶段的技艺,但是我们曾向宫氏王族做出过许诺,只要宫氏的嫡系来相邀,那么我们会派出至少一名杰出弟子为他们效力。”
间诚胜默默听着。
风鹤守说:“现在他们需要除掉一个大顺的格斗者,我打算让伱去。”
间诚胜不骄不躁的说:“老师最好的弟子,难道不应该是边越师兄和三城师兄么?”
风鹤守说:“他们在你这个年纪,是不如你的。”
“可既然要去战胜敌人,难道不应该派出最好的弟子么?”
风鹤守说:“外洋诸岛,自古传承的二十一馆中,如今只有三家还在延续,浪涛馆现在之所以还能占据,并不只是仰仗武力,而是我们懂得取舍。
如果我是浪涛馆的过去,你的师兄们即是浪涛馆的现在,而你则是浪涛馆的未来,我将未来交托给了宫氏,那是浪涛馆最大的信义。”
“我明白了。”间诚胜深深一礼。
风鹤守说:“我准许你带着浪涛馆的名声过去,你能回来,可以把自己名字刻在馆后的竹石上,你若败死,前面舍身碑上,也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间诚胜抬起头,郑重说:“请老师在馆中倾听未来的声响,弟子会将名字带回来的。”
这个时候,一名侍女小步走来,她端来了一大碗冒着刺鼻气味的药酒,摆在了间诚胜的面前。
风鹤守说:“这碗药酒,你喝下去。”
间诚胜毫不犹豫的端起,仰脖喝了下去,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觉得浑身麻痒。
他随手一抹,发现手上的老茧开始脱落,还有身上和脸上常年遭海风吹拂的粗粝老皮亦一层层掉落,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只是一会儿功夫,他就变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翩翩美少年,这其实就是他原本样子,可好像一下年轻了两三岁。
除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执着,即便熟悉的人也一下难以认出他来了。
风鹤守说:“虽然你的生物信息也从来没有被大顺记录过,在外挑战用的也是化名,可是依旧是能被人查到,被人认出来的。
这是摩天轮公司送来的‘白婴酒’,能让你的皮肤如同变得
初生婴儿一般细致光嫩,你能以比原先看起来小两岁的年纪进入大顺。”
随后他说:“东西不必带了,摩天轮公司的人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带上你的刀和我教给你的刀法。
你,可以走了。”
“弟子拜辞。”
间诚胜恭恭敬敬一拜,随后站起身来,把持着腰间的长刀走了出去,而在走过浪涛石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响:“喂,小子。”
他回过头,见是一个头发凌乱的瘸腿老头,身上的衣服有些邋遢,那是浪涛馆的看门人,他欠身说:“前辈。”
老头对他说:“名声那种东西,是活人才在乎的东西,所以好好活着回来,别给我死了。”
间诚胜没有回答,只是一个躬身,就迈着坚稳的步伐,往海边停泊的船只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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