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走半数白衣女子之后,李平安已是难以支撑,只能吞服丹药,稍微打坐一阵,而后继续行解渡之事。
李平安突然道:“父亲。”
渡走六百余白衣女子之后,李平安其实就已经感觉疲乏;
天力老人仰头无言,几名金仙供奉各自低头,有两位老妪稍微感性,虽见多了生死,却禁不住眼圈泛红。
她们临走前,总是不免回望这片桃花林。
紧接着,李平安双手掐印,施展刚领悟的灵蜕之法,这一滴泉水不断分解、重组,一缕缕玄妙的道韵自李平安身周向外逸散。
很快,李大志命王鑫辉搬来了十几把椅子,他则搀扶着牧慈霖,一步步朝不老泉走去。
“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不老泉中缓缓升起两个绿点,这绿点轻轻转动,划走了一男一女两名身穿战甲的虚影。
说话间,这道身影竟开始缓缓消散。
李大志点头答应,转身走向牧慈霖,而李平安跳去了祭坛状的不老泉旁,与师父低声私语。
几名老者各自点头。
“嗯,稳住了。”
服下了一点迷丹的她,已是沉沉睡了过去。
每次都有一个白衣女子落下;
每次都是水中飞出两名仙兵仙将的一缕残魂,搀扶着白衣女子,走向消散于天地间的终途。
虚影向前对牧慈霖的母亲行礼,左右搀扶,而后自东而西,朝西山慢慢行走。
“前辈所说极是,此事着实难解,也非我去解。”
还好只是叹息声,而非什么哭嚎。
李平安不断摄来灵泉泉水,不断炼化泉水、送入那团纠缠的元魂中,按时间从近到远的顺序,将一只只本不该诞生的魂魄不断摘落。
“燃我残躯,铸不老之泉。
第一次解灵成了,后续就是单纯重复这般事了。
但在牧慈霖元魂背后,一条灰色的丝带向后延伸。
恍惚间,那个少女仿佛站在他面前,含笑注视着她。
清素闭上双眼,并起剑指快速结印,纤指颇为温柔地点向牧慈霖,按李平安此前叮嘱的那般,以仙识之力包裹牧慈霖的元魂,将她元魂缓缓拉起。
李平安闭上双眼,掌心的灵泉在迅速颤动,他左手并剑指竖起,灵泉飞到他左手指尖,随着他向前一点,那滴被他转化过后的灵泉水,飞入了那团灵气中。
“好在,弟子不断悟道中,与不老泉中蕴藏的灵念联络上了,总算寻到了解法,一切都因这不老泉并非真不老泉而起,一切也应由此不老泉终结。
虽然师兄刚离山门不久,可一旦知道,自己去那洞府中寻不到那个身影,心底就不免有些想念了。
“哪怕是用切灵之法、融灵之法,恐怕也会遭不老泉之反噬。”
众兵将西行九步,身形消散。
李平安喊了声:“师父。”
李平安正色道:
一名名白衣女子逝去着。
隐隐约约,他又听到了一声轻叹。
“这个代价就是……追随力牧之女来此地隐世的,那三千六百名重伤垂死的人族仙兵。
“你如何断开牧慈霖体内灵力、牧慈霖本身魂魄、这不老泉本身,此三者之间的关联?
李平安此刻已是困乏极了,勉强睁眼看向前方,耳中突然听到了一缕似有若无的歌声。
她低头看向下方漂浮的牧慈霖,不由黯然神伤、低头垂泪,小声道:“慈霖,是娘无能,解不开此困局。”
可惜了,这小子有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他堂堂东盟副盟的女儿,总不能嫁过去做个侧房。
李大志在旁喃喃低语:“我人族崛起之路,何至于这般悲壮。”
“我家师妹,本质上就是蜕变了一千六百代的力牧之女。
‘抓紧修行,马上要回家,总不能被师兄落下太远才是。’
这般一分工,效率提升不少,李平安的负担也大幅减轻。
而后,白衣女子身形沉入灵泉,众兵将沉声而歌,歌有燧人伏羲之志,歌有神农轩辕之明。
李平安吸了口气,屈指轻弹,一滴泉水飘来,被他纳入双掌掌心。
少顷,些许气息自气团脱落,化作了一道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
李平安叮嘱一句,而后自不老泉边缓缓入座,清素与李大志一左一右,坐在李平安身后。
那拳头大小的灵气缓缓涨大,如瀑青丝自内垂落,灵气收缩,其内出现了一名身穿白裙的年轻女子,正含笑注视着前方牧慈霖的元魂。
‘那您是?’
李平安的面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体内那‘浩瀚’法力逐渐干涸。
‘是宁宁吗?’
再想想……这本书连载以来,我每天都把时间花在了码字上,因为我知道这本书的创作难度,父子双穿、重构封神、避免跟我成名作剧情重复什么什么的,所以提前离家闭关,独自住在威海,几个月不下楼一直闭关码字……现在,我突然想回家了,我想回到老婆和女儿身边,想多带他们去陪我父母。
只见,一团虚影缓缓飞出牧慈霖胸口,三寸多高、悬空站立,与牧慈霖的容貌身形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