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点家底,刚才全用了,这些法器都是我自己炼制、积攒了两年,平时哪有那么多宝财和时间。”
“也对,你这招损失确实大,用在切磋斗法确实吃亏了。”
顾倾城的道心平衡了许多,又皱眉道:
“这个王宰志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了什么丹药,竟这般针对你?他平日里也不是这般的,人虽嚣张跋扈,但不至于这么失礼。”
这弟子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李平安刚才看到了那位毕长老在观礼台拂袖而去的背影,道心颇为爽利。
爽利归爽利,李平安心底却已开始思量,如何化解来自一名内门长老天仙炼气士的‘威胁’。
莫易副掌门小团体威胁越来越大了。
不过现在倒是有个机会……
他道:“大家都有点年轻气盛罢了,我先恢复法力。”
“请!咱们大比结束后再痛饮畅谈!”
李平安闭目凝神,开始专心吸纳药力。
他背后出现了一点冰蓝仙光。
清素不知何时已抵达他身后,负手而立的身姿宛若空谷幽兰。
……
与此同时,观礼台中央。
“大志道友,平安贤侄竟有这般悟性,当真了不得呀。”
“年纪轻轻竟能悟通万云宗秘法,还有自创的斗法招式,以凝光之境,轻松取胜炼虚巅峰,这般弟子,我山门为何就没半个啊?”
“真要说,还是大志道友更令人惊叹,三年元仙境!”
“怪不得你们万云宗这两年山门紧闭,这是连我等也信不过了?哈哈哈哈!”
几位友宗掌门的笑谈声中,万云宗掌门笑得合不拢嘴。
李大志嘴角快咧到了耳根后了,笑着拱手:“各位前辈谬赞、谬赞了!我这儿子就喜欢瞎捉摸东西,悟性可能有点,但年轻人心性不足,可不能让这般夸赞落到他耳中,不然他非要飘上天不可。”
“此言差矣,平安贤侄行事有度、举止有礼,实乃人中龙凤!”
“云墨师兄啊?这位平安小友可有道侣?”
道侣?
掌门云墨道人看向李大志。
李大志心念微转,虽然搞不懂掌门这个眼神是几个意思,但联姻这种事通常会牺牲了联姻者的幸福……
李大志笑道:“平安这孩子一心向道,此前还对我说什么,道侣只会影响自己修行的进度,他还想着早日成仙,为门内多做贡献,成仙之前不会考虑道侣之事。”
“心性可嘉,心性可嘉!”
“唉,我隗元宗而今外困内忧,若能多几个这般弟子,也未尝不能时来运转,这也都是贫道无能罢了……”
掌门云墨叹道:“宗门兴衰难以预料,道兄不必太过自责。”
此处的话题,转向了隗元宗而今处境。
李大志赶忙收敛笑意,坐在掌门身后皱眉听着。
掌门大人安排他在这听着、看着,他自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努力学习、寻求进步。
今日见了自家儿子与那炼虚弟子斗法,李大志却是完全想明白了。
现在这般局势,已不是他想全身而退就能全身而退了。
有些时候,不努力冲上去,就会被人狠狠的踩下去,哪怕自己并无害人之心,旁人却非没有害他之心。
不争,就是变相自毁。
暂不提李大志在那暗自发狠;
也不说牧宁宁被几位师姐围着,用那件宝塔,故意戳她薄薄的面皮;
在西侧云台的角落,有个扎着双丸子头、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修,正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擂台上斗法的弟子。
温泠儿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从人榜之战看到现在,已是完全明白,为何都称内门弟子为天之骄子,而她这般杂役弟子又为何不受门内重视。
差距实在太大了。
温泠儿在原本生活的坊镇中,其实不少赚灵石,万云宗对她们这些干活的弟子一向也大方,丹药、法器给的很充足;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修行速度并不算太慢,只要三百年内能抵达合真境、把寿元接续上,就有一丝丝渺茫的机会走向仙人之路。
但现在,温泠儿的道心备受打击。
内门弟子都是怪物吗?
今日斗法的,还都是入门十年内的弟子。
温泠儿突然就明白了,为何师父只是给她‘记名弟子’的名分。
不是师父只想让她做杂役,而是她的资质天赋,本就算不得二流。
‘唉,师父对我其实也不错了。’
随之,温泠儿又想到了师父给的任务,目光挪向了半空,心海泛起了李平安凌空施法的画面。
‘这条大腿,咱当真能抱上吗?’
温泠儿继续对着擂台发呆。
她本就心事重重,又看了此前那场斗法,却是没了继续观赛的兴趣,坐在那胡思乱想、思绪逐渐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