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侯爷一听喝酒,立刻就来了兴趣,板正了身子,往台上一扫,那些白的还没转到眼前,眼疾手快抢过一杯紫色的酒,一大口就抿了个干净,啧啧回味,“这葡萄酒好看好喝,就是不够烈。”
蒋项瞪他,“不够烈你还抢!多少人都等着呢,就你喝得最多,别人都喝不着。”
孙老太爷也从台上抢了一杯,“我啊,年纪大了,太烈的酒喝不了,还是这些果酒最合心意。”
也不知越王从哪找来这么多种酒,不仅品种多,颜色还多,让他好生开了一回眼界。
活到现在,以为大齐京城世间最繁华,可一朝到了会仙楼才知自己孤陋寡闻,光这酒的种类,这颜色,就闻所未闻。
赵广渊一边与他们喝酒,一边扫了一眼楼里的生意,回转桌这里坐满了人,一有人起身,立刻有人补位,四十几人的大桌子,坐了个满满当当。也不只有男的,还有孩子,有女人,让他挺诧异的。
想起京城仕族中流行的曲水流觞,青年男女同乐,只不过茶酒被换成菜肴酒水罢了,倒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再看台上中间放着大大的花束和花盆,隔绝了对面的视线,大齐京城开放,也没那么多男女大防,这一眼掠去,台上几乎有一半的女子,想起夏儿说的女人和小孩的生意最好做,笑着摇了摇头。
他想到会仙楼的生意不会差,有他在现代收集来的菜单,八大菜式他一月换一回,竟争对手想抄袭都抄不过来,还有那些找都没地方找的各种酒。想到生意会好,但没想到会这么火爆。后厨那些光备菜切菜的,两只手都差点断了。
但这几天因是免费招待,人多了些,用食也多了些,只不知五天后,是否还这么火爆。
送走方侯爷和孙老太爷,赵广渊和蒋项,及蒋旭阳到了五楼他自留的雅间叙话。
问起今早朝堂上赵广渊的奏本,赵广渊也没瞒着这父子俩,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蒋项父子听后默了默。
“王爷一心想做出点成绩来,这很好,只是我们还有时间,万事得慎之又慎,特别是粮食乃国之根本,不容有失,且皇庄是官田,产出划拨皇宫及皇室使用,一旦有失,只怕别人会逮着错处攻讦王爷。”
赵广渊点头,“我知道。此事我细细斟酌过,不会有大的失误。此既已决定要做,就不必畏手畏脚,现在京中都知本王身后无继承人,估计少人来投靠,若再无成绩,只怕本王入不了他们的眼。”
对他有好感同情,称许他所做的事,与真心来投靠,是两回事。
见越王心里有成算,蒋项父子不再多说,又说起朝事……
“厉州知府现已行至半途,不日就该到京了,不管他能否洗清罪名,他这个知府怕是坐不了了。”
厉州离京城不算太远,快马六七天就能到,马车半月也到了。地理位置极重要,是南北进京的通道。
先前厉州知府是太子的人,后来厉州受灾,给秦王逮着机会又换上自己人,现在因纵容底下的人巧取豪夺民田,激起民怒,皇上已命他上京自辩。
“如果能换上我们的人就好了。”
蒋旭阳深叹一声,这些年他蒋家受皇上打压,就他弟弟蒋文涛一个探花都落不到什么实差,更别说其他族人和交好的人家了。
原先投靠亲近的官员,也很有眼力地远离了他们,现在他们想在关键位置安插上自己的人手,找了一圈,竟无人可用。
赵广渊手指敲着桌面,沉吟半晌,“或许有一人可用。”
“谁?”
赵广渊往前倾了倾身子,悄声报了出来,蒋项父子一听,先是愣了愣,尔后眼睛一亮,“确是最好的人选!只不知他会不会领情。”
“待我先修书一封于他……”
几人说定,便先后出了会仙楼,回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