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与车队隔开好长一段距离,方二才打马回来,报与赵广渊。
“王爷,确实是我们的货,一半酒一半酱料。管仲亲自押运,这是头一批。这是管仲给王爷的信。”把手中的信件递上。
赵广渊拆开,见写得仓促,想必是没料到会在路上见到自己,便把一些话交待给方二,余下的写在信中。
赵广渊把信看完,收起。“也没想到会与他错过,本想在京与他见上一面,询问青州镖局的情况。”
“管仲说,他会在京等王爷回来。”
赵广渊嗯了声,又问了他几句,挥退了他。
林照夏往外看了看,见侍卫离马车有一定距离,“那些侍卫信不过?”
“也不是。侍卫不敢不尽职,但忠心与否现在还不好下定论。这些京营侍卫,有一半来自各勋贵家中子弟,关系复杂,为了家族利益,有时候也不得不做一些违心之事。”
大的错处可能不敢犯,但向有心人递些消息之类,只怕是常有。
平时,赵广渊有些隐秘之事,也只会交与自己的私兵府兵去做,这些选派来的侍卫平时便只会负责他的出行安全。
隔天下午,越王府一行人抵达皇陵行宫。
林照夏夜里魂穿来过一次,但那会是夜里,大殿都未曾看真切,更何况这周围景色。现在进了皇陵,便好奇地四下观看。
现代保存最好的明清皇陵,因战争和天灾**的关系,地面建筑也所存无几,很多都是后来重修的。这还是头一回见这么真实的皇陵。地面建筑重重叠叠,气派恢弘。
行宫也像个迷你皇宫一样。
“大齐几乎每一任皇帝都会来皇陵谒陵,再是选自己神宫的地址,故都会下榻在行宫。”所以修得恢弘了些,“等明日我再领你四处看看。”
林照夏点头,其实此时也没有别的心思,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回去。她丢下长至好几天了,也不知长至怎么样了。
赵广渊也知她心急,安顿好后,便领着她守在大殿里。
从白天直等到天黑,大殿各处点起灯烛,两人在大殿里用完晚膳,也没见身边的空气有什么异样的波动。
林照夏急了,“不会回不去吧?”那长至怎么办?
“莫急,再等等。”他每次去夏儿那边都是从皇陵过去的,最开始是傍晚时分,可后来去得勤了,这个时间就不确定了。有时候白天,有时候夜里。
两人又继续等,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直等到将近子时。林照夏心中焦急,又累又困,官道再好走,窝在马车里也很是疲乏,可这会还极力强撑着。
赵广渊在一旁不停地安抚,他也着急。
他也不知道夏儿是什么情况。若是说夏儿不是从这里过来的,所以回不去,那么他呢,他每次来去都是在皇陵啊,他也不能过去了?
这几年来,他自以为研究透了这个时空门,可现在,他又迷茫了,这到底需要什么契机?
而且那天夏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可以过来的?还是出现在皇宫的废宫里。
见林照夏都急哭了,忙把人按在胸口,“别急,会回去的,会有办法的。”
“长至,我想长至了,不知长至怎样了,害不害怕……”
“我也想长至了。但他是个大孩子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嘴上虽说着安抚的话,但心里也没底。先前他不在,有夏儿陪着长至,长至过得跟现代小孩无异,适应良好。
可现在夏儿也不在,他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又离了父母,今年夏至才刚满九岁。再懂事,还是个孩子。
另一边,坐在书桌前做功课的长至,手指机械地在本子上动着,写的什么内容,只怕自己都不知道。
抬头往书桌上相框里的全家福上看去,里面爹和娘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长至嘴瘪了瘪,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想爹,想娘了。
要是娘也回不来怎么办?他不想一个人留在这边。他想呆在爹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