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知书人是厉州人,但他外祖一家,岳父一家均是沿州人。他岳父在沿州开了一间私塾,教出他这位进士,扬名附近州县,收的学子越发多了,请家里和岳家帮着游说,此事定能成大半。
赵广渊也是查到他家里的情况,他年少时到沿州求学,投身在其岳父名下,跟着岳父读书,后得中进士,京城好几家榜下捉婿,要抓他回去当女婿,他坚辞不受,仍是回乡娶了岳父的女儿,不忘微时之恩。
是个有底线,知恩知情之人。
能用。
见他肯把事揽下,赵广渊心放下一半。“那本王就把此事托付于你。望你尽心。”
“是,王爷放心。此等活命之恩,下官定把紧要之处说与家人听,请他们帮着说服乡里乡亲,替王爷办成此事。”
杜知书告退后,立即修书给家里和岳父寄去。此事百利而无一害,想必沿州的父老乡亲定会跟着种菜蔬,从越王手中得到进项,买些米粮熬过今冬。
越王实实在在做了件实事。杜知书对越王的好感直线拉升。
司农卿姚大人也很快知晓了越王此举,亲自来过问了一番,也直叹此举大善,立即又修书几封,送往沿州及周边各府县父母官手中,以司农卿的身份,要求下县配合王爷操作,以助灾民熬过今冬。
隔了两日,工部尚书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派人来把姚勇毅叫了去。
“越王此举乃私人授意,你怎可以朝廷司农卿的身份,要求沿州各县配合?”
工部尚书时淼只觉此举荒唐,是以公谋私,斥他巴结越王,劈头盖脸把姚勇毅骂了一顿。
“你不知土地乃百姓赖以生存之本吗,怎敢亲自下令让他们出租出让土地!若地里无产出,百姓们将如何过活!”
姚勇毅还像从前一样,在尚书大人面前低眉垂眼,反正司农司在对方眼里就是个鸡肋,帮不到工部不说,还尽拖后腿,恨不得裁撤了他们。
户部不要,工部也不打算要。不知刑部礼部兵部要不要接收他们。反正兵部各边境卫所也要囤田的,估计时尚书都有打算把他们打发去九边囤田的。
也好来个眼不见为净。
姚勇毅知道对方又是听风就是雨了,听他训完,便耐心解释了一番。
但时淼听不进去,只觉得他被越王蛊惑了,怎可让百姓们把手中的土地出让出来?还是交到越王手中,越王要那么多地,这是要干什么?
心里那个可怕的想法没敢宣之于口。
时淼训斥姚勇毅的声音太大,工部在值的人都听到了,在背后议论纷纷。
还把隔壁的赵广渊都招了来。
“时大人对本王的安排有意见?”
时淼心头不屑,只觉得这些个皇子皇孙,要么就满肚子算计谋划,要么就是一肚子草包,不识人间烟火。
“下官不敢有异。只是望王爷周知,土地乃百姓活命之源,王爷此举,怕是要遭来闲话,下官也是为王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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