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张汝舟趁居士重病无依期间示好,迷惑了居士,让居士嫁给了他。”
完颜烈握拳又道:“但张汝舟爱的不过是居士的名气以及她和赵明诚收集的金石古玩,得知居士所存古玩所剩无几后,就变回卑鄙小人,要将居士和赵明诚合写的金石录据为己有。”
谷沈约对此见怪不怪,暗想都说喜欢内在美和内秀,可大伙看的都是外在的皮囊和晃人双眼的珠宝,这个张汝舟这般表现,不过是世俗常态罢了。
“金石录本是赵明诚心血所聚,居士重情重义,如何会让张汝舟得逞?也因为这般,居士看穿张汝舟的真实面目,要和张汝舟分手。”
完颜烈恨恨道:“可张汝舟不肯,因为卑鄙的他想将居士的一切据为己有。钱财名气没有到手,他如何肯放居士自由?”
长吁一口气,完颜烈继续道:“居士为求和张汝舟分开,知道张汝舟曾经在科举中作弊,于是告张汝舟此举的大逆不道,但狗屁宋朝律法竟然有一条律历——说妻不能告夫,不然无论输赢,都要坐牢几年。”
沈约皱下眉头,暗想这规矩的确是有很大的问题。但他又知道宋明清之时,女子地位益发不堪,发生这种荒唐事情也是时代的产物。
很多时候,存在绝不是合理,而是强权下的奴役。
斜睨着赵佶,完颜烈冷然道:“赵佶,这是你定的狗屁律历吗?简直不通之至!”
赵佶讪讪道,“祖宗历法,并非吾亲自拟定。”
沈约沉吟道:“这么说……居士宁可坐牢也要告张汝舟吗?”
众人多少有些诧异,暗想女子如此作为,实在刚烈至极。
完颜烈叹道:“正是如此,居士因此入狱。而在得知綦崇礼死讯后,我立即知道不好,知道宋朝满朝之内,再无仗义男儿会为居士申冤了。”
杨幺忍不住道,“没人文救,劫牢不就好了?你不会不敢劫牢吧?”
完颜烈再看杨幺一眼,“老夫敢闯大金宫中,闹个地覆天翻,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
杨幺一时无语。
沈约缓缓道:“你知道居士入狱,不想劫狱,只怕害居士落得个逃犯的罪名。阁下用心良苦,让人感慨。”
室内突静。
诗盈闻言,心中暗想,世上有这般善解人意的男子?
杨幺不听沈约解释,只感觉完颜烈口是心非,但听到沈约解释,内心感慨——我和先生不但才能相差太远,若论宽容知人,我也实在不如先生也。
完颜烈默然良久,这才道:“不错。”
他再看沈约的目光,已是大不相同。
“可就是因为我这一念,耽误了时间!”
完颜烈拳头微有颤抖,“等我乔装成狱卒,去探望居士的时候,才发现她突然死在了狱中。”
沈约虽知结局,闻言还是略有颤栗,“居士这种烈女子,自然不会自尽。”
他一言道破关键,众人随即醒悟。
完颜烈咬的牙齿咯咯响动,终于道:“不错,她自然不会自尽,经我查验,她是中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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