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戚继光、谭纶、王国光、海瑞、葛守礼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皇帝,您这戏是不是太过于用力了!大家都看着呢,到底谁在欺负谁?
谁在仗着自己读书多,把当朝学士骂的狗血淋头,骂的抬不起头,谁在左手知行合一致良知,右手矛盾相继释万理,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抽的不亦乐乎?谁在仗着自己年纪小,抓着痛脚,在这里倒打一耙?
谁!在欺负!谁!
张居正出列俯首说道:“陛下,赵检讨这么多话里,有一句话是对的,陛下英明在上,方有今日气象。”
“先生!”朱翊钧一拍扶手,气急败坏,该配合演出的时候,请不要视而不见。
张居正硬着头皮说道:“臣为陛下讲筵,臣为国朝元辅,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指鹿为马,那是奸臣之举。”
“那算了。”朱翊钧小手一挥,不计较张居正不肯配合,信实的讲,的确是小皇帝在追着言官们打,张居正作为元辅确实不能颠倒黑白。
“陛下,丁忧实乃祖宗成法,臣等请陛下务必以天下苍生为首务。”吴中行、赵用贤等四人,再次俯首说道:“纲常植而朝廷正,朝廷正而百官万民莫不一于正,灾变无不可弭。”
“哼。”朱翊钧嗤笑了一声说道:“谁告诉你们,陆光祖是夺情了?冯大伴,告诉他。”
海瑞和葛守礼互相看了一眼,表情都是极为惊悚,他们猜对了!果然如此,小皇帝又在凭空造牌,陆光祖根本不是夺情起复,而是正常起复!
这就是个万劫不复的火坑,谁往里面跳,谁就是贱儒!
皇帝果然是阴险狡诈。
冯保看着吴中行等人呆滞的表情,笑着说道:“陆光祖丧期从万历元年二月起,止于万历三年四月,丧期已满,元辅举荐,为何不能回朝?”
吴中行立刻俯首说道:“这不对啊,万历元年二月起,到现在也不满三年。”
冯保看着吴中行凑近了一些说道:“国家令甲丁忧守制,二十七个月为满。虽庸人小吏,匿丧有律。惟武弁戎行,则墨衰从事。”
“所以二十七个月期满,你当陆光祖跟你们一样吗?他五月份去南衙崇正书院,是丧期满了,古人论孝看孝心,你们看丧期是吧?孟圣人都不看丧期,你们到底在纠缠什么?”
“你们在乎的是先王之礼吗?不是!就是拿着丁忧这件事作为攻讦的武器,随自己心意抨击攻讦罢了,连我大明国朝体制都不知道,还当什么耳目之臣!还配当我大明臣子?!”
朱翊钧见冯保威胁的话说完,开口说道:“礼部尚书,我朝丁忧丧期几何?”
“自报丧到止丧,二十七个月。”万士和俯首说道。
自孝宗以后,就几乎没有(只一例)夺情起复的事儿发生,因为车马太慢,一般丧期满,丁忧朝士,还要写信给朝中之人,谋求再起,朝士举荐,这一来二去,一般都三年以上,所以一说卒哭之礼,就是三年丧期,其实是二十七个月。
“哼。”朱翊钧看着吴中行等人,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整天念叨先王之法,却枉顾先王彼时与今日不同,你们整天念叨祖宗成法,可对祖宗成法有那么一点恭敬之心?”
“不过是为了一家私利,族党排异,泄泄沓沓罢了。”
“科道言官,连祖宗成法明文都不知晓,无中生有的弹劾朝中大臣,缇帅,将此四人,拉下去,杖责三十杖!以儆效尤,日后再有丁忧、夺情之议,一体视若党争排异之举论罪。”
“臣遵旨!”八个缇骑将四个人摁在地上。
朱翊钧看向了所有的廷臣问道:“他们连祖宗成法明文都不知道,朕应该送他们去先王的时候,去那个时候当官去,用周礼的剑,做本朝的主?”
“诸位明公,这四人挨廷杖,总不能说是伤耳目之臣的骨鲠正气吧。”
负责鉴定科道言官的海瑞出列俯首说道:“这四人既无骨鲠,更无正气。”
“心中险诈邪僻、满心私利,但外表上却谨小慎微,总是用花言巧语致饰于伪善,其实内心在忌贤妒能。对于他要举荐的人,就宣扬他的美德,隐藏他的过恶;对于他要罢黜的人,就宣扬他的过恶,隐匿他的功劳和德行,使君主赏罚不当,号令不能够施行,这样的人被称为奸臣。”
“该打。”
朱翊钧看向了所有的朝臣,而后才开口说道:“就在这里打,朕就在这里看着。”
“缇帅,行刑吧。”
赵梦祐再次俯首说道:“臣遵旨。”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四个人被摁在地上,吓都要吓死了,这顿廷杖可一点都不涨声誉,陆光祖不是夺情,他们就是在搬弄是非。
赵梦祐带着缇骑们,将四人摁在了长凳上,准备开始廷杖。
“陛下,还是不要打死了好。”张居正低声提醒着皇帝陛下,举当以渐,不要操之过急,吹求过急,反而陷入被动当中。
朱翊钧见自己的政治目标已经达成,笑着说道:“他们想死,朕还不成全他们诤谏、死而不朽之名,先生,拟一道圣旨来看,把这事儿昭告天下,若是天下耳目之臣,觉得朕打的不对,那就再来议便是。”
“臣遵旨。”张居正发现,小皇帝杀人诛心这块,如此的丝滑。
朱翊钧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确定一件事:日后再有丁忧、夺情之议,一体视若党争排异之举论罪。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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