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你的修为已经那么高了,看上去却又像是个凡人似的。”
“我听说真人是至纯至净,没有忧虑的,你现在肯定不符合啊。”
少年道人忍不住笑起来,道:“至纯至净,而没有忧虑,这说的是古时候的真人,和现在这个时代修行境界的真人境界,不是一个说法,不过,我确确实实是有些忧虑……是有些事情,难以做出抉择。”
嘲风和椒图好奇看着他。
可少年道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看着这落日缓缓垂了下来,在他的眸子里面散去,而后看着这群星而起来,这个时候能看到牛宿在天空,他想着,若是那少女遇到这件事,会要做什么抉择呢?若是牛叔呢?
少年道人想了许久,夜露沾湿了衣裳,这才起身离去了,椒图和嘲风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他们的几百年里面,看到过很多人进入到了这样的状态,然后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并没有能走出来。
“他能走出来吗?”
“不知道啊。”
嘲风有些伤心了:“他还能来这里看日落吗?”
椒图想了想,回答道:
“如果只是他这个人的话,是可以的。”
嘲风强调道:“人要来,心也要来。”
“人看日落,心看日落,看日落时候就只看着日落。”
“这样才算是真的来了,我要的是这样的。”
椒图想了很久,回答道:
“不知道啊。”
于是他们都惆怅起来,好长时间都没有去拌嘴。
少年道人走在街道上,这一次没有回去炼阳观之中,他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想要弄清楚,对于泾河龙王之事,齐无惑曾经亲眼见到那龙子和算命先生的事情,所以知道,此落雨之事,尽都是那龙子所为。
但是北极驱邪院给的判决之中,要去剐的是泾河龙王。
是北极驱邪院不曾去查。
还是说——
北极驱邪院根本不在意其中的隐情。
需要的是有性命为秩序的崩塌而付出代价。
至于个中隐情,他们根本不在乎,也根本不会去为此而耗费心神。
隐情?
哈,何等可笑!
你既在此位置,就该承担起来职责。
既然你的职责出现了问题,那自然拿你是问。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北极驱邪院绝不会在意你的缘由。
在其位者,谋其政,若名在其位而不曾负担职责,无论是私情,无心,被欺瞒等诸缘由皆为借口,自当付出代价,勿要谈及私情悲悯,因尔等不曾履职而坏了秩序,因此而亡者众生——
无不有私情!
你自有你的私情。
我等也有我等的公理。
可知唯杀不渡四个字,并非虚妄。
秩序的底层,唯以鲜血利刃。
斩杀渎职者后,北极驱邪院自会追查,若有蛊惑,欺瞒,暗害者,则列为首恶。
这天庭之中战斗力最强的驱邪院,那被三界天官,地官,水官都心有惊惧,暗自称为杀胚的战将们,则是会如一柄利剑,上穷碧落下黄泉,如疯狂一般地追杀追查,再将行欺骗,暗害,利用者斩于剑下,令其永世不得超生。
其复仇宣判的力度将会令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因为若有必要的情况下,北极驱邪院诸战将之首,也是北极诸圣之首,北极八十一军大元帅,斗部的天蓬大真君,都会亲自出手追杀——除去三清,哪怕是四御都未必能够在厮杀之上从这位手下全身而退,也是妙乐天尊玄都**师最为头疼的对手。
那位是天庭的战神之首,执掌斗部和雷部八十一军的大元帅。
在雷部,是雷部首帅;
凡行雷法,无天蓬不可以役雷神;独行雷法,无天蓬不可以显验。
在天庭,是为青天上帝,辅佐玉皇,名列只在于四御之下。
于斗部,乃是北斗九宸之首,尊号,破军!
论道统,是玉清首徒,称天蓬玉真寿元真君。
道门尊之为正果法普惠天尊。
佛门敬称为护天消魔。
三清纵然性格各异,但是门下首徒。
皆天下无双之才俊,或清俊从容,或度人无量,或杀伐果绝。
如此才无愧于道祖的开山大弟子。
前次玉清十二圣真之一犯法,便是他奉师命亲自斩杀了那位师弟,历数其罪行,以北帝法门打得其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以此血证北极驱邪院的刚正凌厉,毫无半点私情,并不会因为他出身于玉清门下,就对谁人网开一面。
也正是因为北极驱邪院拥有三界内三清不出的最高级别战力,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个最高战力是随时处于备战状态,是以北帝之命,随时可以离开天庭,四处追杀的情况。
是以才能震慑住这三界无数鬼神仙人。
这是连最顽劣的存在听了都得头皮发麻的事情。
也代表着北极驱邪院的态度,凌厉而直接。
北极驱邪院给齐无惑的判官印之中已名列了【泾河龙王】。
则无更改。
只是少年道人自己也需要给出判词,以及,哪怕是暂代的五雷判官,到时也由他持剑行刑,少年道人走到了明真道盟之处,道盟之人已经熟悉了这位在炼阳观中落脚挂单的年少道长,只是好奇他今日为何会忽然前来,于是邀其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