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便也站了起来,想一起去。
两个女人都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赵王所学虽杂,但对这块好像真的毫无研究,还是歇着吧,没事的话可以入宫见见陛下。”
赵长河颇为无语地目送众人离开,明知道两个女人在想什么,便也算了不去跟……我真的没想抄你们,何必呢?
心中暗道其实我对空间之变也是有所涉猎的,太庙底下老夏那个秘境就很典型,不过确实只算触及皮毛,对戒指怎么弄真没想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会老子就去太庙研究,回头出来吓死你们。
话说回来,红翎看似跟哪方都撕不起来,相处都挺好的……也许主要是她和自己的绯闻实在传得太早,别人心理建设早就完毕了,同时也是因为她这样光明磊落的人很难让人起什么抵触吧,唯一能对着谁都一顿输出的唯有手托帝城的抱琴。
这么想着,便也下意识看了抱琴一眼。
这丫头居然没有跟着唐晚妆一起去工坊,正托腮坐在桌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似是在发呆。被他目光瞥过,有些受惊似的慌忙垂下眼帘。
赵长河忽地发现,此刻厅中无人,只有自己和抱琴。
“那个……”历来伶牙俐齿的抱琴居然结巴了起来:“殿、殿下,喝、喝茶嘛?”
说着手忙脚乱地倒茶,茶杯都撞得叮当响。
明明孤男寡女的,赵长河却实在想不到歪处去,反倒忍不住笑:“喂,你怎么不跟你小姐出去的?”
“家中有客,主人家怎能全离开了?以往小姐待客却临时有事要出门的话,那也是我留着招呼的。”
赵长河一句“你也是主人呢”硬生生吞了回去,这种话说了会伤小丫头之心的。说来她和晚妆形影不离,对外基本可以代表晚妆说话,确实能算个主人了。
只是笑道:“我可不是客人哈。”
“是吗?”抱琴斜睨着他:“你娶我家小姐了吗?”
赵长河:“……”
抱琴又道:“就算不提那个,这里的用具你知道哪在哪嘛,就算出恭都找不到地方,你也好意思说你是主人呢?”
刚还结巴呢,喷起人来就牙尖嘴利了是吧……赵长河实在哭笑不得,做出一副捋袖子要揍她的样子踏前一步。
抱琴梗着脖子抬头看他。
赵长河低头看去,小丫头樱桃小嘴噘噘的,小胸脯鼓囊囊的……但那眼眸似嗔似怨,也不知蕴含了多少。
明明之前什么歪念头都没有,这会儿心中却突兀跳了一下,口有些干。
怎么之前没注意过,抱琴都长这么大了,而且……好漂亮啊。
仔细想想,这就是晚妆默认的通房丫鬟啊……等于她本来就是自己的人,吃了才正常、不吃才会被怨怪的那种……之前怎么就完全把人家给无视了。
她那似嗔似怨的眼眸,只是因为刚才的话题吗?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可怨的,她怨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给晚妆看西厢记,她在暗示什么吗?
赵长河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于这个社会、对于小姑娘自己的内心认知来说,如果被长期无视,或者“主人不要”的话,对她是个什么结果?别人会怎么看待她?
好像……会出事的。她甚至不敢明着说,只敢用西厢记这些暗示自己的嗔怨,因为一旦明说了就没有退路了,万一被拒绝……
赵长河心中一个咯噔,怪不得晚妆有点故意留自己两人独处的意思,这是晚妆都不太敢直接提,也是怕自己拒绝了,抱琴怕是要去跳河。
气氛一时安静,赵长河定定地看着抱琴想事儿,抱琴的眼眸却开始慌乱起来,心跳得扑通扑通的,在无人的厅堂跟打鼓一样,又开始结巴了:“你、你干什么啦,要打便打……”
赵长河故意道:“我可以随便打你的啊?”
抱琴负气偏头:“我就是个小丫鬟,赵王要惩处,我们能怎么的?还不是只能老实受着。”
赵长河伸手把她下巴拨了回来,继续看。
抱琴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微微张着小嘴,似是想喷什么,却又哽在那里喷不出来。
赵长河微微俯身,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为什么给晚妆读西厢?”
抱琴下意识推着他的胸膛,眼珠子左右乱飘。现在的姿态太亲密了……他的气息拂过耳朵,痒痒的,带得心里也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在心头拂过去,拂得呼吸都开始凌乱。
嗯……周围真没人。
她结结巴巴道:“读、读个西厢怎么了……小姐什么闲书没看过……”
脸颊被什么触到了,滚烫。
抱琴忽地有点想跑,可脚步刚动,腰就被搂住了不让跑。
抱琴做出一副怒目而视的刚烈样子,试图吓跑对方。可惜臭狗熊根本不吃这套,轻笑道:“我还没惩罚呢,怎么能跑……”
“要打就打,粗鲁的臭狗熊……唔唔唔……”抱琴瞪大了眼睛。
唇已经被他堵住了。
牙尖嘴利的,惩罚当然是堵嘴呀。
想不到亲起来一点也不尖不利,软软的,香香的,还有微甜。
被惩罚的小丫鬟一下就软了,怒目也没了,挣扎也没了,整个人懵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被惩罚吓傻了一样。
其实是浑身过电,脑子空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