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要把这东西给太子,那么,就别小气,先让铜板刊印出来五万册,让长安,洛阳学子以及两地官员人手一册再说。”
云初笑道:“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温柔悲凉的一笑,用指头点点自己的心脏位置道:“不管你以后干出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我都不允许世人说你的坏话。”
云初大笑道:“如果你先死的话,我一定找出一座巨型石头山,用这座山,给你弄一个坐像。”
温柔瞅着云初拿走了那本《大唐政治经济学》悲伤的不能自抑。
在秋老虎的炙烤下,长安城迎来了第一秋雨,天雨浸润着街道,长安城原本灰蒙蒙的石板路变成了暗青色,这些坚硬的石板,已经被长安人踩踏的坑坑洼洼的,一些车辙印记,以及牛马蹄印里积蓄了一些水,在暗青色的石板原色映衬下跟新研磨出来的墨汁一般。
人踩踏出来的坑跟车辙,牛马蹄印不同,有一道优美的弧线,里面只有浅浅一层清水,蓄满之后就流淌到车辙或者牛马蹄印里面去了。
这样的长安谁不想赋诗一首呢?
长安城里其实还看不到秋色,可是,终南山顶上上的秋色已经有了一些征兆,几处枫树最顶部的叶片边缘已经开始泛红,泛黄了。m.
鹞鹰从高高地天空飞下来,就一头钻进了龙首原茂密的青草丛里,有时候能从里面捉到一只肥硕的兔子,有时候啥都抓不到。
不过,它澹黄色的眼眸里,看不到丰收的喜悦,也看不到失败的懊恼。
长安城的大门,以及缺口处总有长长的马车,牛车队伍在进进出出,如果站在龙首原最高处,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李绩今天穿着一袭喜庆的红袍,白发红袍倒是把这个老家伙给映衬的年轻了至少五岁。
作为寿星,他本该留在英公府中堂上,等着接受来宾们的贺喜,今天,他却直接来到了大门前,似乎在等什么人。
“你猜,老神仙会不会来?”温柔把嘴巴靠近云初的耳朵低声道。
“不会,老神仙昨夜被太医署的人给叫走了,据说有一个很奇特的病症需要老神仙去看看。”
“那么,你觉得玄奘大师会不会来?”
“不会,玄奘大师最近一天洗七八遍脑袋,不会让红尘玷污他已经成型的顶骨舍利。”
“既然老神仙,玄奘大师都不会来,你觉得英公在等待谁?”
“不知道,反正我进来的时候只得到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满眼都是嫌弃。”
“总不会是在等着迎接潞王李贤吧?眼下,就点身份的人就他没来了。”
温柔话音刚落,侯在英公府大门口的唱名礼宾就高声吼道:“潞王殿下到――”
云初跟温柔,狄仁杰三人的屁股微微离开一下椅子,就算是礼敬过了。
狄仁杰道:“没想到英公现如今对皇家尊敬到了这个程度,出乎预料啊。”
温柔伸长脖子没看到英公跟李贤一起进来,就摇摇头道:“英公等的不是李贤。”
寿星不回来,宾客们就没有办法安置,就三五成群的坐在英公府偌大的前庭交际,在李贤进来之前,还算平和,只是看戴着面纱的云初的时间多了一点就是了。
“李贤这一次来长安,应该带着陛下亲笔贺寿旨意吧?”
“应该是,这个家伙没有一进门就宣读旨意,这是要干啥?”
云初瞅着跟在李贤身边的面色阴沉的贺兰敏之道:“不要管,也不要问,我总觉得李贤的头不对。”
小雨慢慢的变成了大雨,所有宾客都已经到齐了,原本满怀希望的李绩,失落的从大门处回来了,红袍下摆沾染了一些水渍,摇摆的很是沉重。
好在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虎步龙行的进入了前厅,提起一爵老酒朝四边敬一下,然后哈哈笑道:“还以为会有老友归来,没想到一场雨竟然搅扰了他的行程,来来来,诸位嘉宾,老夫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