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打入天牢,当晚,太宗皇帝还带着酒肉去天牢看他……
李治发现云初真正的激怒了文武百官,就连一些白胡子老头都挥舞着笏板向云初扑过去,于是,他就觉得这场戏该结束了。
于是,李治咳嗽了一声。
本来,李治的咳嗽声很小,在乱哄哄的大殿上能听到的人没有几个。
可就是这一声轻咳,金銮殿上所有正在剧烈动作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僵立当场。
就连手中原本抓着一位银青光禄大夫准备横扫大殿的云初也没有继续动作,而是松开了银青光禄大夫的脚腕,将他丢在大殿上。
“继续打啊,朕看的正有趣呢……”
李治清越的声音的紫薇殿里响起,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右相姜恪的紫金进贤冠也不知道去了那里,跪倒在地,膝行几步大声道:“启奏陛下,云初之狂悖惊世骇俗,请陛下即刻下旨,诛杀此獠。”
李弘随即淡淡的道:“右相这是要诛杀我大唐百战归来的功臣吗?”
裴行检站出来道:“右相言重了。”
一个嘴角流血的御史愤怒的冲在最前边朝皇帝狠狠的叩头道:“陛下今日若是不将云初处斩,难平天下悠悠之口。”
随着这个御史率先发难,满朝文武再一次纷纷发言,将朝堂弄得跟菜市场一般混乱。
“陛下,陛下,赵郡王死了!”
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压下了百官的弹劾之声。
众人这才住嘴,纷纷朝李元策倒地的地方看去。
只见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告云初黑状的李元策,如今仰面朝天凄惨的躺在地上,他的眼中,口中,鼻子里还有丝丝血迹在流淌。
一个御史守在李元策身边,目眦欲裂的指着云初道:“你竟然在这里杀人?”
双手背后的云初淡漠的道:“大军开拔之日,本帅就想用此獠祭旗,一时心软,导致今日之祸。”
众臣见云初没有狡辩,就立刻把头转向皇帝。
李治冷漠的看了李元策的尸骸一眼,有些烦躁的道:“将云初打入天牢,待罪听参。”
姜恪拱手道:“陛下,不可迁延。”
李治看了姜恪一眼道:“姜恪出言无状,打入天牢,待罪听参。”
原本想说话的裴行检生生的闭上嘴巴,那个愤怒的御史大叫道:“陛下,怎可如此不公?”
李治缓缓起身嘴角撇一下道:“中大夫孙元道,进言有功,擢拔儋州刺史,即刻赴任。”
中大夫孙元道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帝道:“陛下怎可如此不公?”
李治右眼闭上,用充满温情的左眼看着孙元道轻声道:“爱卿为国立功之心朕已经知晓,既然对出任儋州刺史不满,那就转任少府监车马司副使,前往北海牧马。
谢恩吧。”
中大夫孙元道面如金纸,哆嗦着嘴唇半天才俯首道:“臣孙元道谢恩。”
李治看都没看凄惨的孙元道,继续道:“西南将士大胜归来,朕心甚悦,着兵部,礼部,吏部铨叙将士之功,不可迁延。
说罢,最后看一眼凄惨的李元策挥挥袍袖道:“厚葬!”
群臣目送皇帝,皇后,太子离开紫薇宫,也看着云初被一群武宦官簇拥着离开了紫薇宫,姜恪则被四名大汉将军簇拥着去了皇城内的天牢。
李元策的尸体还在渗血,却已经没有人关注他了,只有吏部侍郎何景雄一遍又一遍的对着一根柱子倾诉——老虎要吃我。
今日上朝,伤患众多,在宦官,侍卫们的搀扶下也逐渐离开了紫薇宫。
武三思意犹未竟的舔舔嘴唇对武承嗣道:“就这?”
武承嗣笑眯眯的道:“李元策乃是云初部将,本来大胜归来,一并受封,受赏为上策,就算云初在军中苛待了他,他刻意装傻,云初也没有深究,就算在军中有罪,估计云初觉得他都装傻了,就准备放他一马,结果这个蠢货放弃了继续装傻这个中策,偏偏选择了向陛下告状这下下策。
他不死谁死?
如果一定要说云初有错,那就错在不该一时心软,让李元策活着归来。”
武三思的面皮抽搐一下道:“云初心软?”
武承嗣笑道:“想想我们兄弟昔日对云初做的事情,再想想我们如今还活蹦乱跳的,再看看李元策的尸体,以及满朝堂的伤患。
云初虽然脾性暴烈,实则是一个心软的人,否则,今日朝堂就是一处屠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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