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传达下去以后,虎贲军骑兵的各个营,就展开了积极行动。他们派出零星的狙击手,悄悄的潜伏到城池的附近,然后射杀城头上的守军,给洛阳守军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
刚开始的时候,城头的守军,还会使用大炮进行还击。后来,他们发现,使用大炮对付零星的狙击手,实在是大炮打蚊子,没有什么效果。更可恶的是,虎贲军的狙击手,专门收拾他们这些炮手。只要他们的身影暴露,就很难避过虎贲军的打击。
随着伤亡的逐渐增加,炮手们越来越畏战了,发炮的速度是越来越慢了。他们还有几个月的粮饷没有拿到,早就一肚子的怨气了,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和虎贲军死战?被虎贲军打死了,那是白死,啥都得不到,家里的老婆孩子还没有人照顾。只有傻瓜才会这么干。
结果,虎贲军枪击了大概一个时辰以后,洛阳守军的大炮,就全部哑了。所有的炮手,都躲在了城墙的后面,说什么都不愿意站起来开炮了。虎贲军发射的米尼弹,从他们的头顶上啾啾啾的飞过,他们的脑袋低得更低了。
指挥炮兵的军官,也没有啥办法。下面的炮手连粮饷都拿不到,你还指望他们能拼死奋战?别开玩笑了,他们不起来倒戈一击,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要怪,就只能是怪上面那些当官的太***,将粮饷都全部贪污去了。
这样一来,洛阳城内的官员,就要全部欲哭无泪了。守军的士气,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总兵王绍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现在的王绍禹,最担心的,不是洛阳能不能守住的问题,而是麾下的士兵,会不会起来发动***,反戈一击的问题。
没办法,他们最后只好请求吕维祺,派人和虎贲军谈判,试图拖延十天八天的时间。只要能够成功的拖延十天八天的时间,或许洛阳的局势,还能有一些变化。
虎贲军围攻洛阳,福王命在旦夕,相信洪承畴、孙传庭、杨嗣昌、史可法等各路官军大员,都不敢坐视不理的。还有河南巡抚余应桂,更加不敢坐视洛阳不管。要是洛阳被攻破,福王被杀,他们同样是要人头落地的。
眼下,官军的主力,都在潼关的附近。从得知消息,到迅速的派遣军队回援,大概需要八天到十天的时间。这个时间,只能是靠洛阳城自己争取了。
“好吧!”
“我暂且试试吧!”
吕维祺觉得,洛阳想要拖延时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张准不会不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从他的研究中,他很清楚,张准的用兵,是非常讲究速度的。他既然是急匆匆的来,自然会急匆匆的走。等到援军到来的时候,只能是给福王收尸了。
……
“大人,城内有使者出来。”
这天傍晚,张准正在和王时德、李岩在研究战局,部署拿下洛阳以后,虎贲军骑兵应该如何迅速的撤退,刘芒忽然进来禀报。
“请吧!”
张准随意的说道。
洛阳城在这个时候派遣使者出来,不用说,就知道是为了拖延时间来的。他们倒是有点天真啊,居然指望在这个时候,还能拖延时间。要是我张准会被你们忽悠,我也不叫张准了。
“学生陈升见过都督大人。”
很快,刘芒就带着洛阳城的使者到来了。
这个陈升,乃是吕维祺的学生,眉清目秀,能说会道,得知要派人和虎贲军谈判以后,陈升就主动的承担了这个任务。他觉得,以自己的口才,是可以说服张准等人的。
王时德随口说道:“陈公子有什么话,请说吧。”
陈升试探着说道:“都督大人路过洛阳,洛阳上下,都深感荣幸,各路人家,纷纷扫榻以待。不知道都督大人和洛阳之间,是否有些误会,以致刀兵相见?”
张准冷冷的说道:“我是来给福王请安的。”
陈升急忙说道:“王爷身体安好,就有劳都督大人了。”
张准冷冷的说道:“当今天下大乱,福王的财产那么多,我想要他分出一些来,救济天下的百姓,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
陈升顿时面如土色,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好说的。别人都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在这样的情势下,无论多么好的口才,都没有用啊!
片刻之后,陈升才勉力说道:“老师昨天曾经见过王爷,王爷当庭表示,虎贲军在辽东和建虏作战,居功至伟,他理当嘉奖。为此,他决定赐予虎贲军白银五十万两,粮食五万担,还请都督大人笑纳。要是还有其他需要,王爷也愿意一力承担。”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就是。明知道福王是一毛不拔的家伙,陈升还是说的头头是道,煞有其事的样子。只可惜,在场的每个人,对福王的脾性,那都是相当清楚的,才不会被他忽悠。
张准转头看了看李岩,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相信吗?”
李岩面无表情的说道:“作为天家至亲,天启先帝也不过是从福王手里拿到一千两白银的捐献,都督大人居然能获得五十万两银子,实在是诚惶诚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