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前方群峰耸立,有剑光盘旋,还有几个筑基修士飞向远处。
于野没有贸然前往云川峰,而是绕了个弯子飞向济水峰。
济水峰的山门前竟然聚集着数百个仙门弟子,或是围坐歇息,神色低落,或是三三两两离去,匆匆忙忙的样子。
于野收起剑光落在地上。
没有见到当归一与厉沄的身影。
倒是云川峰的方向,不断有人奔着这边而来。而就此凝神远望,风云谷的阵法似乎完好无损。
于野尚自疑惑,恰见几位炼气弟子迎面走来,他伸手拦住一人,问道:“这是去往何处?”对方冲他打量一眼,意外道:“前辈不知情?”
“今日初到此地,有所不知。”
“两日前,邪罗子前辈出手重创了穆元子前辈与苏丘子前辈,并勒令各家在三日内退出云川峰,否则格杀勿论!”
“邪罗子……?”
于野微微一怔,忙又问道:“穆元子、苏丘子何在?”
“据说在疗伤……”
唯恐招惹麻烦,炼气弟子与几个同伴跑远了。
于野愣在原地。
青萝曾经猜测,便是邪罗子已前往燕州。之前当归一、厉沄也说邪罗子生死不明,更加确定他已离开蕲州。
而他怎会又突然现身呢,并且出手重创两大门主?
简直无从想象。
而他既然尚未离去,为何坐视弟子被屠、仙门陷落?
于野尚自惊愕,忽见济水峰冲出来数十人,皆踏着剑光,转瞬抵达山脚的空地上。各家仙门弟子纷纷驻足观望,或是迎上前去,一时人声嘈杂、场面混乱。
便听有人怒道:“我等绝不离去,定要讨个说法……”
出声之人是位中年壮汉,荀原?
不仅有他,还有苏丘子、穆元子、令狐北等一群金丹修士。苏丘子与穆元子被几位弟子搀扶着坐在地上,皆神色虚弱。
两位门主的伤势果然不轻。
邪罗子也着实高深莫测,数十年闭关不出,哪怕仙门遇难,也不见其人。而他一旦现身,便大显神威而震慑四方。
而四大门主已经落败,为何迟迟不肯离去?
风云谷之围已解,他于野是就此离去,还是继续观望?
正当于野迟疑之际,一道剑光从远处飞来。
詹坤?
正是詹坤,再无半点隐瞒,而是呈现金丹八层的修为,直接落在穆元子等人的面前,急声道:“邪罗子已离开蕲州……”
“所言当真?”
“我等竟然毫不知情,他何时离开的云川峰?”
令狐北与荀原均是大吃一惊。
穆元子与苏丘子则是喘着粗气,怒道——
“哼,我便知道此事有诈!”
“详细说来——”
各家仙门弟子同样是面面相觑。
只见詹坤拱了拱手,道:“云川峰的五百里之外,有我预先安排的弟子日夜巡弋,据报,前日晚间,有两人从地下离开云川峰……”
“或为土遁潜逃的寻常弟子,岂敢断定便是邪罗子本人?”
“两人御风而行,绝非等闲之辈。”
“御风而行,元婴高人……”
“正是!”
詹坤肯定的点了点头,眼光掠过四周,道:“前日邪罗子出手打伤穆门主与苏门主,所呈现的修为便是我蕲州罕见的元婴境界。既然有元婴高人离开云川峰,必是邪罗子本人无疑!”
令狐北与荀原等人依然难以置信。
“另外一人是谁?”
“云川峰竟然还有一位元婴高人?”
“眼下无从知晓,不过,两人直奔东南方向而去,或为出海远行……”
“哈哈!”
令狐北忽然大笑了一声,却又面无笑意,恨恨道:“邪罗子闭关至今,并非为了修炼,而是庇护另外一人,其中必有隐情。他之所以现身,或是迫不得已!”
荀原同样恍然大悟,道:“他前日出手打伤穆兄、苏兄,又勒令我等三日内退出云川峰,不过是虚张声势,只为暗中前往海外。”
詹坤点了点头,冷笑道:“云川峰已是山穷水尽,风云谷一攻即克。既然邪罗子欺骗我蕲州仙门百年之久,我等不妨灭了他的仙门而还天下一个公道!”
令狐北心领神会,抬手一挥——
“各家弟子听令,再次攻打云川峰!”
在场的弟子尚有六七百人,顿时群起响应。
詹坤留下几人照看两位门主,然后与令狐北、荀原等一群金丹修士带着众人往前冲去。
于野依然愣在原地。
连番的状况逆转,令他始料不及,只觉得眼花缭乱,脑袋“嗡嗡”直响。
恰于此时,济水峰上“呼啦”冒出一群修士,竟是铁杉、洪烈、方巽子、严丘、史丹子等金丹修士,以及车菊、当归一、厉沄等七八位筑基弟子,皆飞剑在手而神情悲壮,俨然便是拼死一战的阵势!
令狐北、荀原、詹坤等人接连吃亏上当,终于能够一雪前耻,各自祭出法宝、飞剑,无不杀气腾腾。
双方众寡悬殊,胜负毫无悬念。决战便在眼前,云川门灭亡在即。
危急关头,忽然有人舌绽春雷而声震四方——
“住手!”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