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是不是冯老七的,难道找错了地方?又是何人像他这般翻墙而入?
于野走到屋子门前停了下来,再次打量着静悄悄的院子。
院子颇为宽敞,虽说长满了杂草,而井台、花架、水池倒也别致,显然是有钱人家的居所,只是花圃中的假山颇为丑陋,看上去不伦不类。
于野抬脚走进了屋子。
三间正屋没有隔墙,一览无余,却四壁空空,除了满地的灰尘与杂乱的脚印之外什么都没有。
于野大失所望,拿着剑鞘在地上敲打。
他不死心。
倘若找错了地方,或是找不到冯老七存放的财物,他没法与冯老七的家人交代。
也许东西藏在地下呢。
而满屋子的地砖敲了一遍,又催动神识查看,还是一无所获。
于野只得作罢,便想着去院子里的偏房看一看。而他正要走出屋子,脚下一顿。
便于此时,院子里忽然传来有人落地的动静,随之脚步杂乱,几道人影冲进了屋子,霎时弓弦声大作。
于野尚自错愕,几点寒星扑面而来。他急忙左右躲闪,却还是哎呀一声,手捂着胸口,连连踉跄后退着抵住墙壁,“扑通”瘫坐在地,失声道:“姜熊……”
冲进屋子的是五个壮汉,各持一把弓弩,一轮齐射之后,抽出长刀便砍了过来。而随后又有一人走进屋子,也是颇为惊讶,急忙出声道:“慢着……是你小子?”
五个汉子停了下来,却依然举着长刀杀气腾腾。
于野坐在地上,伸手捂着胸口,手中露出半截箭杆,伤势惨重的样子,却又两眼怔怔,难以置信的盯着出声之人。
随后进屋的壮汉,脖子有点歪,看着有些怪异,而凶狠的相貌一如从前,正是胁迫他入伙,又一同盗墓,一起关入燕家地牢,最终因为出卖兄弟,而被冯老七用铁链勒死的姜熊。
而姜熊看着坐在地上的于野,也是不敢相信,他走到近前,瞪着眼睛问道:“怎么是你小子,冯老七呢?”
原来他将自己当成了冯老七!
于野像是吓傻了,讷讷道:“你已死了,莫非鬼魂……”
“哦?”
姜熊伸手一抹胡须,忽然大笑起来:“哈哈,老子若非诈死,如何骗得过冯老七与燕家的人,不过……”
他晃动着歪脖子,收起笑容,恨恨道:“冯老七差点勒断老子的脖子,今日定要着他算账。”他低头看向于野,狐疑道:“听说有人寻至此处,我当是冯老七回来了。我知道他在萍水镇的这处宅院,与几个兄弟一直等候到今日啊。你不是与他一起逃出了燕家吗,为何不见他人,反倒是你来到此处,莫非受他指使来取宝物?”他脸上露出凶相,恶狠狠道:“小子,与老子说实话,冯老七宝物藏于何处,他本人又在哪里?”
于野倚着墙壁坐在地上。
面前是五个凶狠的汉子,以及死而复生的姜熊。闪亮的刀锋已伸到了鼻尖,透着血腥的杀气冷森逼人。
于野禁不住闭上了双眼。
唉,有时候的亲眼所见,未必就是真的。而彼时彼刻,犹如此时此刻。姜熊的诈死不仅骗过了冯老七与燕家的人,亦骗过了他于野。姜熊为了得到冯老七的宝物,心机之阴险、手段之歹毒令人叹为观止。
“砰——”
许是不耐烦了,潘远抬脚踢向于野。
“小子,再不出声,老子一刀劈死你!”
于野蜷缩双腿躲避,怒目相视。
“呵呵——”
潘远与左右的同伴换了眼色,讥笑道:“这小子是我在半道上捡的,骗他去送死,谁想他命大,竟活到了今日。他定然知道冯老七的下落,看我怎么消遣他!”
与其看来,于野就是一个山里的穷小子,既然落在他的手里,是死是活只能由他摆布。
“呦呵,还拿着剑呢?”
于野左手捂着胸口,右手边放着他的青钢剑。
潘远低头一瞥,伸手抢过长剑,“锵”的抽剑出鞘,顿时两眼一亮,道:“玄黄道门……道门之剑?小子,你怎会持有如此一把好剑,敢用它杀人么……”
而他话音未落,有人慢慢站了起来。
哪怕是五把锋利的长刀逼着他,他依然视若未见,慢慢放下捂着胸口的手。箭矢被他扔在地上,而他胸口竟然毫发无损。
潘远蓦然一怔,忽然眼前一花,所持的长剑竟被劈手夺去,他与几位同伴均是大吃一惊。
“小子,你搞什么鬼名堂……”
“我要杀人——”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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