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兄,便听他一言,又如何……”
“哎呀,不该如此……”令狐北与荀原尚在忙着对付于野,却见四周人影混乱,众多晚辈弟子不断伤亡,而云川门的一群修士仍在远处旁观。
两人换了个无奈的眼色,转身踏剑蹿上半空,齐声喊道:“各方住手——”一声令下,十多位金丹修士带着众多弟子纷纷散去。
便是詹坤也被人带走,一时生死不明。于野发现转机,适时出声:“大妖,住手——”大妖,便是地上的那头金螈,正要撕咬穆元子,不得不停了下来,却又赌气般的一脚将穆元子踩在利爪之下。
可怜一位金丹高人根本挣脱不得,只能咬着牙苦苦强撑。便在双方罢战之时,铁杉突然抬手一挥——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御敌!”只要他带人冲下来,必然大战再起。这是趁着四大仙门势弱,捡便宜来了。
令狐北与荀原的脸色微变。各家仙门弟子唯恐吃亏,再次摆开拼杀的阵势。
而铁杉、洪烈等人尚未动手,却被车菊拦住去路,举手道:“各位长老三思……”铁杉怒道:“闪开——”忽然风声大作,一头金螈出现在车菊的身后。
与此同时,于野落在金螈的后背之上,带着极为强横的气势冷冷出声道:“若想动手,先过了我这一关!”铁杉瞪眼叱道:“逆徒——”
“哼!”于野哼了一声,道:“我拜入云川门,只为查明仙门祸乱之源。而邪罗子与卜易,便是百年动乱的始作俑者。我今日抛弃个人恩怨化解纷争,铁长老你岂敢怀有私心与我添乱?”他最后一句话加持法力,顿时衣袍鼓荡而杀气横溢。
车菊躬身一礼,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于野若有化解之法,为我蕲州仙道长远着想,为何不能听他一言呢?”当归一与厉沄趁机到了她的身旁,跟着恳求道:“请各位长老三思!”看着狰狞丑陋的金螈,以及那扇动的巨翅,挥舞的爪牙,刺耳的尖啸声,以及面带杀机而又正色凛然的于野,还有四周蓄势以待的各家仙门高手,铁杉长老禁不住眉梢耸动,神情挣扎,遂重重叹了口气,与左右摆了摆手。
光芒一闪,两头金螈消失无踪。与此瞬间,于野已落在地上。他扶起穆元子与苏丘子,却又打出几道禁术,不无歉意的点了点头,转而冲着数十丈外的令狐北、荀原等人说道:“各位生死相杀上百年,不过是为了寻获仙缘罢了。而燕州与海外的仙缘,尽在四海图之中。”令狐北道:“多说无益,四海图已被邪罗子拿走。”
“既为四海图,它终究只是一张图!”于野的手中举起一枚玉简,示意道:“我将四海图转交邪罗子之前,已将其记下……”
“呸!”有人啐道:“我早知如此,你却隐瞒至今……”詹坤没死,前胸裂开一道血口,此时躲在人群中,很是狼狈而又气急败坏的模样。
而在场的众人却是两眼一亮。令狐北收起飞剑走了过来,迫不及待道:“你交出四海图,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令狐门主,请止步!”于野的话语声不容置疑。令狐北只得停下,摊手道:“你待怎样?”于野看向身旁的苏丘子、穆元子,两位门主也在盯着他,虽被禁制束缚手脚,且神情虚弱,却也连连点头、相继出声——
“过往恩怨,皆因邪罗子而起……”
“你交出四海图,凡事好商量……”
“答应我两个请求,我即刻交出四海图!”于野晃动着手中的图简,道:“其一,邪罗子已离开蕲州,牵扯各家仙门,以及我于野的天大仇怨,从此一笔勾销;其二,十万块灵石,以补偿我在崆峒境内四十余年所遭受的苦难!”令狐北正要点头答应,忍不住怒道:“你敢勒索敲诈,毫无诚意……”于野置若罔闻,自顾说道:“蕲州位于百济海偏远一隅,另有望夷、幽冥、平荻三处海域,皆浩渺无际,而燕州便位于四海之间……”令狐北与荀原,以及困在原地的苏丘子、穆元子换了个眼色,忙道:“五万块灵石,如何?”
“这……”于野斟酌片刻,道:“我也不愿强人所难,便五万块灵石!”
“五万块灵石并非小数目,能否缓些日子?”
“延缓几日?”
“我想……最迟一个月。”
“三十日之内,我在卫国的三上峰恭候令狐门主的到来!”
“三上峰?”
“届时一手灵石,一手四海图。为表诚意,我将如实告知海外修士的下落。”
“海外修士的下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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