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叹了一口气,道:“我能不知道是个好的?”

  说着,心头烦躁,唤着同喜同贵道:“扶着大爷回屋。”

  薛蟠急声道:“唉,妈你不听我的。”

  “我和你妹妹说两句娘两个的体己话,你也好偷听?”薛姨妈恼怒说道,等薛蟠离去,看向宝钗,轻声道:“宝丫头啊。”

  “妈。”宝钗玉容微变,贝齿抿着粉唇。

  薛姨妈默然半晌,憋出一句话,说道:“丫头,我觉得你哥哥……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

  宝钗凝了凝杏眸,道:“妈,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珩哥儿这爵位怎么就升的那般快。”薛姨妈叹了一口气,颇为苦恼和纠结。

  宝钗一时间有些无语,道:“妈,你也不看看他办的是什么事儿。”

  薛姨妈点了点头,低声说着,“是这个意思。”

  心头纠结,岔开话题说道:“乖囡,林丫头也是个好的,说来年岁也不小了,还不知她和宝玉怎么样,我瞧着老太太的意思是有些乐见其成。”

  薛姨妈何等人精,贾母的心思早就为其摸清。

  宝钗目光莹润,说道:“林姑父还在扬州,这等终身大事,也要林姑父来做主才是。”

  她最近也不知听谁说,颦儿好像不怎么与宝兄弟怎么亲近了,许是因为宝兄弟又惹她生气了吧。

  “这也不好说,老太太如是真的想让林丫头许给宝玉,也不是不能。”薛姨妈眉头皱了皱,低声说道。

  作为薛姨妈心底的备胎,对宝玉的观感,一句话,渐渐去魅。

  从这段时日来看,宝玉与某人一比,实在是判若云泥,可以说贾珩凭借一己之力,将薛姨妈的眼光拉到了武勋伯爵的地步。

  宝钗目光出神,抿了抿粉唇,说道:“那也是人家的事儿,咱也不好多管。”

  她隐隐觉得颦儿的婚事不会这般简单地落在宝兄弟身上,将来还不知有什么变故?

  薛姨妈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家女儿,道:“乖囡,我心头还是不落定。”

  可以说此刻的薛姨妈……纠结坏了,给贾珩做平妻好像也不错,但一想不是正妻又有些打退堂鼓,但再这般等下去,只怕平妻的位置都捞不着一个。

  宝钗柔声说道:“妈,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也不用……前怕狼后怕虎的。”

  她现在还不能和盘托出,不然说不得限制她和珩大哥见面。

  薛姨妈闻言,讶异地看向宝钗,道:“乖囡,你……你不会是对你珩大哥?”

  珩哥儿那般年纪轻轻,就已是高官显贵,又生的仪表俊秀……这些后院小姑娘哪有不动心的?

  哪怕是她年轻时候见着,嗯,呸呸……

  “妈,我哪有。”宝钗一时大羞,道。

  薛姨妈面色变幻了下,看向自家女儿,说道:“乖囡,你是个心里有数的。”

  她说前段时间,怎么去东边儿陪秦氏那么勤,原来在这儿藏着呢。

  其实,薛姨妈还未怀疑从来都是乖乖女,安分守己的自家女儿,已经和贾珩私定终身。

  宝钗脸颊羞红,低声道:“妈,我累了,去歇着了。”

  ……

  ……

  翌日,正是月初之正朝,大明宫前的宫殿上,文武官员手持笏板,列队而候。

  作为贾珩返京之后的第一次上朝,大汉一等永宁伯站在文武一品官员之列,神情朗逸,如芝兰玉树,不少文武朝臣都若有若无看向那少年。

  而尤以翰林院中一道目光寒意翻滚,正是翰林侍读学士陆理。

  当初如果不是贾珩“喜讯”频传,陆理也不会在朝堂上斯文扫地,颜面尽失,现在被人指指点点。

  而人性的丑陋之处在于,如是出了纰漏,多半是不会自我反省,而是归咎于人。

  “陛下驾到!”随着内监的唤声,大汉朝文武百官,排成数队,步入轩峻、壮丽的大明宫议事。

  “微臣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纷纷觐见崇平帝,山呼万岁之声在整个殿中响起。

  “诸卿平身。”崇平帝面色和缓,今天心情似还不错,目光首先看向贾珩。

  众臣纷纷道谢起身,分列左右。

  崇平帝看向下方众臣,问道:“兵部,永宁伯领大军凯旋,叙功、升迁的告身都发下去了吗?”

  随着这些时日过去,兵部给一些将校叙功、升迁的批复也降下,相关晋爵的诏旨降了下来,因为是崇平帝叙功施恩,出于恩罚悉由上出的考量,贾珩只是将相关将校的功劳簿册报给军机处,同时为了避嫌,没有再理会。

  当然,在淮安府贾珩就有对将校奖赏抚恤,只是到了京城,反而低调起来。

  如蔡权迁转过果勇营参将,受封云骑尉的爵位,谢再义已调任果勇营同知,受封轻车都尉,如其他有功将校如原京营谢鲸,也迁转为耀武营参将,其他不同将校皆有不同程度的封赏。

  大汉有着一整套、成体系的爵禄体制。

  就在这时,兵部侍郎施杰,手持象牙玉笏,出班奏道:“圣上,武选清吏司经考察、复核,已将策勋晋升相关有功将校的公文下发军中,此外对在中原之战,南河抗洪,殁于王事的将校卷属下发抚恤钱粮。”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道:“京营迅速平定中原,又马不停蹄前去抗洪,不辞辛劳,对相关有功将校的赏赐,不可慢待了。”

  下方众臣静静听着,封赏的事儿都有过了,这些就该掀篇了。

  然在这时,贾珩开口道:“臣贾珩,有本奏。”

  “哦?”崇平帝闻言,看向那蟒服少年,目带讶异。

  在一众惊异目光中,贾珩手持象牙玉笏,跃出一步,朗声道:“臣自督军平乱河南以来,安抚地方,查察府州县官贪渎情事,发现彼等地官吏贪酷暴敛,盘剥百姓,方致激起民变,故,臣以重典治吏,梳滞冤狱,高悬秦镜,而民怨稍散,人心方安。”

  这自是对在河南过往施政举措的自辩,防止一些官员混淆视听。

  果然,下方众臣面色变幻。

  对贾珩的这些功绩,文臣自然想着澹化,说不定某天发动岁月史书技能,含湖其辞,颠倒黑白。

  “微臣后至东河河台备汛抗洪,其间整饬河务,严惩河官,发现河道衙门员僚中饱私囊,贪敛成风,臣在淮安督河,彼时洪水暴涨,淮安缺粮,金陵不少官宦子弟趁机囤货居奇,倒卖官粮,以为牟利,臣先前奏疏也有劾举,不再赘言,臣自京都皇陵贪腐桉后,履中原平乱,踏江淮抗洪……耳之所闻,目之所见,贪官污吏充塞上下,清廉吏员寥寥无几,臣委实不知近年以来,吏治竟已败坏至斯!自中枢而至地方,自司衙而至河台,贪墨成风,积习相沿,阴险纵恶,人心沦丧,圣上宽宏雅量,然彼等不感天恩,不思报国,枉读圣贤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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