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就走了,那就找时间再问好了。
也是刚才突然看到水面想到的问题。
待贾珩上了叶暖所在的船只,叶暖在嬷嬷和丫鬟簇拥下,面带笑意地迎将过去,笑道:“永宁伯,你可算是来了。”
眼前的蟒服少年在不久前大败女真大军,更生擒了女真亲王多铎,听父亲说,凭这功劳晋为侯爵已经是板上钉钉。
不到二十岁的侯爵……
贾珩看向笑靥如花的妇人,心头却暗生警惕,说道:“叶夫人,别来无恙。”
说着,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顾若清以及南菱两人,点了点头,算是见过。
叶暖笑了笑,说道:“永宁伯真是少年俊彦,现在的天下可是无不传颂着永宁伯的名头。”
这几天不仅江南诸省,随着邸报在整个大汉的刊行,贾珩打败虏寇以及生擒女真亲王的消息已经成为天下争相议论的战事。
如果这时候有热搜的话,那就犹如空降热搜,还要加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贾珩道:“不过虚名而已。”
叶暖笑意盈盈,恭维说道:“昨个儿,父亲他还说先前一场海战,让他大开眼界,只觉过去几十年仗都白打了呢。”
贾珩面色澹然,道:“叶侯过誉了。”
顾若清此刻看向那侃侃而谈的少年,清眸中见着异色。
而南菱目光一瞬不移地看向那少年,似要将那峻刻面容拓印在心湖之中。
听叶暖吹嘘了他一会儿,贾珩端起茶盅,品着香茗,笑而不语。
叶暖轻声道:“这次江南大营,父亲说如果那红夷火铳留在金陵就好了,将来能够如永宁伯的平虏策一般,北进辽东。”
贾珩沉吟说道:“以后还有大用,等后续炮铳再有监造,会拨付给江南江北大营的水师。”
如果没有意外,天子关于整合江南、江北大营以及福州水师的旨意,这几天应该在路上了。
先前他在奏疏中力陈海师组建之必要,再配合着多铎跨海来犯,水师学堂以及大海师的筹建将不会再有其他阻力。
果然等了一会儿,燕国地图终于展开,叶暖目光期冀,说道:“昨个儿听子钰说要建水师学堂,不知是怎么个章程?”
贾珩道:“水师学堂以新式战法为来日跨海远征女真做准备,叶夫人是为安南侯问着?”
叶暖笑了笑,轻声道:“我还是替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问着。”
现在明眼人都看出来,眼前的少年就是未来对虏战事的关要人物,他将来说用谁,那天子就用谁,而功爵名位就在这一场场战事中,叶家不能游离在外。
贾珩道:“目前学堂还在拟定章程,不过叶楷这次追击寇虏有功,可入水师学堂学习新式战法。”
在江南这片地方,不能不给安南侯叶真这种地方豪强一个面子。
叶暖闻言,心头微喜,容色明媚娇艳,巧笑倩兮说道:“那妾身回去就和阿弟说说,也让他将心放进肚子里。”
贾珩面色淡漠,举起一旁的茶盅,抿了一口。
不远处的顾若清看向那气定神闲的少年,秀眉微蹙,清冽目光闪烁了下,问道:“永宁伯,先前金陵有言,贼寇祸乱东南,欲在北方进兵,如今寇虏退却,北方战事今年还会再启吗?”
贾珩目光平静地看向顾若清,道:“这个还不好说,但我朝兵马枕戈待旦,已做好迎击北虏的准备。”
顾若清英眉如剑,目光逼视着贾珩,问道:“永宁伯如今面对女真两战两胜,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扫平东虏?”
这时,叶暖轻笑着说道:“子钰勿怪,若清虽为女儿身,但怀忧国忧民之心,关注着北方的战事。”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清姑娘如此关注时局,倒也十分难得,只是北方战事非一战可定,需得稳扎稳打,朝廷君臣一心,收复辽东只是时间问题。”
顾若清听着那少年说着“片汤话”,心头虽然不大满意,蹙了蹙秀眉,看向在贾珩身边儿侍立的陈潇,对上那一双清眸,心头微动。
贾珩与叶暖说了一会儿话,没有再行停留,告辞道:“叶夫人,我还有事,不好多做盘桓,如无旁事,就先告辞了。”
叶暖笑了笑道:“永宁伯出来游玩,不如共游玄武湖。”
贾珩道:“这个就不必了,我们呆不久就回去了。”
说着,下了船只,与陈潇一同返回。
叶暖目送着那少年的背影消失,转眸看向顾若清,脸上笑意稍稍敛去,轻声道:“永宁伯的确是大汉开国以来,将略最为惊世的少年武勋。”
她猜测若清估计是起了意,这种丰神如玉的翩翩少年郎,小姑娘最是喜欢。
念及此处,不由瞥了一眼似乎目光远望失神,似乎心也随着一同跟去的南菱。
顾若清蹙了蹙秀眉,玉容清幽如冰,低声说道:“太过目中无人,多半势不能久。”
叶暖轻笑一声,说道:“少年得志,难免骄横一些。”
贾珩回到所在的船只,迎着元春的关切目光,道:“走了,咱们等会儿去凤凰台,这几天什么金陵四十八景,十八景……都陪着云妹妹和三妹妹去看看,这金陵不能白来一趟。”
如今南国无战事,正好担风袖月,四下走走,说来,前世今生都没怎么游览过这金陵古都。
“我就说珩哥哥也不能只打仗呀。”湘云拉过贾珩的手,笑着说道。
探春轻声道:“珩哥哥可不算白来,南下办了多少事儿呢。”
整饬盐务,打败虏寇,一桩桩,一件件……
……
……
而在贾珩与叶家之人以及顾若清叙话之时,京城,段家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