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刘盈撤销了“挟书律”,他才敢重新整理《诗经诂训传》,并亲口传授给犹子毛苌。
当初高皇帝发现刘长聪慧之后,曾请他来给刘长启蒙。
只是,他只待了几天,就被刘长给气走了。
当时跟地面差不多高的刘长甚至还往他的脸上吐口水。
看到此人,王公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笑呵呵的就走了上来。
王公跟儒家众人的关系向来不好,常常争辩,相互排斥打击。
毛亨看到这厮从皇宫里笑吟吟的走出来,整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发黑。
“毛公啊!!!”
“好人啊!”
“多谢!多谢!”
王公感动的拉着毛亨的手,“实在没有想到啊,你们齐国的儒者们一番话,居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实在不知说什么了,等陛下将他们拉出去斩首的时候,我一定会亲自去送别他们!”
毛亨的脸色更黑了。
“那些是鲁儒...齐儒被他们...”
“哎,不必多说,反正都是儒...您是来拜见陛下的吧?那请允许我先去忙整理经典的事情了!”
王公狠狠嘲讽了一番,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毛亨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怒火,他实在不知道这些蠢物们怎么敢在天论府内请天子去封禅,武最的事情刚刚才平息,这是嫌自己的三族太多了吗??
他在得知这件事后,就急忙找浮丘伯,本来想让他出面保下那些人,可浮丘伯不理会,甚至还说这些人咎由自取,死了也活该!
浮丘伯能这样,毛亨却不能。
他们两人都是齐儒,可是浮丘伯跟当地的儒生不是很合得来,这些人总是痛斥浮丘伯吹捧陛下,说他成了法家的鹰犬,而浮丘伯懒得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毛亨不同,毛亨跟这些人的关系很好,他的名望其实比浮丘伯更高。
齐儒鲁儒有八十多人被关了进去,很多人都求到了毛亨的面前,都说毛亨是当初给陛下启蒙过的,算是陛下的老师,本身又是荀子的徒弟,陛下那么尊敬荀子,肯定是有机会救下这些人的。
可毛亨自己知道,什么为陛下启蒙那就是扯淡的,当初自己连七天都没有待满就走了,陛下记不记得自己还两说呢。
他来这里之前,还曾找了张苍。
只是,张苍不等他开口,就直接说起了天论篇,毛亨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离开了。
毛亨无奈,只能亲自来求见陛下了。
而此刻,皇宫内,吕禄对刘长的变化大为惊叹。
那个老头劝谏陛下,陛下居然没有打他?甚至连一声老狗都没有说。
刘长笑吟吟的说道:“这么一来,儒家就会感受到威胁,不会再那么的狂妄,而黄老呢,也不会犯儒家的错误,会改变原先的想法,为了保住如今在朕这里的好感而奔波...朕甚至能让墨和农家都插上一手...哈哈哈~~~”
“这么看来,这些儒者们做的事倒是可以用来做很多的事情,可以让各派都为了踩他们一脚而改变自己那些不中用的东西....”
“朕早就对天子这个称呼不满,想要改成天父已经很久了,这些犬入的还想让朕去祭祀?”
“陛下不是挺厌恶他们争吵的吗?”
“对,可是现在朕发现,他们不吵不行,他们只有吵起来,朕才有更多可以用的东西...这些家伙倒也不是没有用处....”
就在刘长跟吕禄说着这件事的时候,有近侍前来禀告。
“陛下,博士毛亨前来拜见。”
“哦?”
刘长笑了笑,“你看,这就忍不住了。”
“让他进来吧!”
毛亨走了进来,拜见了刘长,随即坐在了一边。
“毛公啊....当初朕还年幼的时候,您曾用板子打了我的左手三下,朕敬重你的学问,没有将你问罪,就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如今前来,难道是准备为那些儒生们求情吗?”
毛亨愣了一下,好消息是刘长还记得自己,坏消息是只记得自己打过他。
“陛下,这些人罪有应得,臣并非是来求情的。”
“臣知道陛下乃是贤明的君王,胸怀宽广,有容人之量,臣这次来,是希望陛下给与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哦?这些无用的竖儒,能做什么来赎罪呢?”
“陛下,他们虽然愚钝,可是在地方县学里做启蒙的事情,还是够资格的....”
刘长哈哈大笑,走到了毛亨的身边,坐了下来。
“既然是你亲自来求情,朕又怎么能不答应呢?请您亲自过去跟他们说吧,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错误,然后出来为朕做事!”
刘长看向了吕禄,眨了眨眼,说道:“带毛公过去吧!”
吕禄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唯!!!”
ps:今天凌晨五点的时候,儿子忽然开始发烧,带着孩子去医院,愣是要在门口等核算结果,一直等到九点住了院,孩子从37点8烧到38点5,又急又气,孩子的高烧已经退了,可是今天的第二章我没办法写完了,希望大家能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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