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眯了眯双眼,“你倒也没有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师父,寡人很聪明的!”
“哦...那就回去休整吧。”
当刘长离开的时候,很快便有将领围住了他,“大王!我们何时出发?淮阴侯可曾下令?”
刘长长叹了一声,说道:“师父说匈奴勇猛,担心我们不是匈奴的敌人,故而不肯让我们迎战啊。”
听到这番话,那几个将领脸色涨红,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愤怒的质问道:“淮阴侯岂能如此看轻我们呢?我们先前作战,拼力厮杀,何曾退缩过?如今更是有这样的利器,难道我们还打不过匈奴吗?”
刘长咬着牙,愤怒的叫道:“师父如此轻视!寡人深以为耻!”
“这次作战,寡人便带着你们破敌,让师父看看,我们到底如何?!”
“好!就该如此!!”
众人纷纷大叫了起来,刘长这才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大后方又送来了很多物资,其中有军械,还有甲,看得出,韩信对这些骑士们还是非常看重的,不愿意付出太大的伤亡,而刘长也见到了来送物资的老仲父,陈平。
陈平跟随韩信前来战场,开始负责后勤与调动等诸事,张苍坐镇在晋阳,陈平则是负责与张苍联络,真正管理前线的运输部署。他先前也曾跟着刘邦出去打仗,不过,他是负责谋略的,可这一次,韩信并没有跟他询问计策,甚至都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
两人就好像是陌生人,彼此根本不交流。
看着被众人冷落的陈平,刘长心里却乐开了花,当初刘长也是个相信人间有真情的好少年,直到遇到了陈平,方才明白这个世界的险恶,因此,刘长认为,自己之所以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全都要怪陈平!
“仲父?这运输粮草物资的事情,怎么还要您亲自来啊?像这种事情,派个马夫来做不就好了吗?”
刘长笑着询问道。
陈平完全不在意刘长的嘲讽,他很是平静的回答道:“这是主将所令,不敢不从。”
刘长站在他身边,挤眉弄眼的说道:“仲父啊,你也别怪师父这般对你...你当初可是抓了我师父的,他现在能忍着不杀你,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哦...是这样啊。”
“大王觉得自己跟韩信比起来如何呢?”
“额...他比我略微厉害一点点...”
陈平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刘长继续跟骑士们操练了起来,刘长在马背上来回飞奔了许久,忽然勒马,他猛地想起了什么,愤怒的大叫道:“陈平竟然敢威胁寡人!!”
刘长准备即刻去找陈平说个清楚,奈何,陈平已经离开了,刘长越想越气,只能不断的劝说自己,寡人君子也!不必跟陈平这样的人计较!
......
冒顿根本没有想到,汉朝居然会跟自己全面开战。
按着冒顿的想法,双方之间只会有小规模的冲突,而全面会战,自己大概是看不到的。因为汉朝需要时日来恢复国力,而匈奴同样也需要时日来稳固自己的统治,冒顿的匈奴帝国,到现在也才第一代而已。
冒顿空手起家,将一个普通的部落变成了一个帝国,但是,这个帝国的根基尚且不够稳固。冒顿完全没有想到,汉人说打就打,忽然就来了一个大型的会战,没有做任何准备的冒顿,吃了大亏。
他从起兵开始,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这次与汉人作战,冒顿只要是自己带兵出击,就没有输过,连战连胜,可胜着胜着河南地就完全丢了,胜着胜着后方就被毁了,冒顿从来没有打过这样憋屈的仗,这场仗打到现在,冒顿几乎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是唐人,看似被自己各种冲杀,却不断的斩获,几乎掏空了左右贤王的家底。
当冒顿注意到各部头领看向自己的眼神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得到一次胜利,只要一次胜利,就可以退兵了。
他的儿子稽粥,让他非常的失望,带着数倍的军队,却被唐王牵着鼻子转,最后还险些被杀,若不是将领们劝说,冒顿险些就要将他处死,而经历了一次大败,稽粥的地位也是顿时变的不再像从前那样稳固,他的几个兄弟都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父子两人现在都过的很不好。
而这一切,都要怪那韩信!
打到现在,冒顿终于知道了对方的将领是谁,从俘虏口中,得知了韩信的消息,当听到俘虏说出韩信的过往的时候,冒顿眼里却愈发的惊诧,说实话,他很敬佩面前的这个敌人,比起那个混蛋刘长,这位叫韩信的将军更能得到冒顿的敬佩。
冒顿甚至还派人给韩信送去了书信。
书信里的内容,是对韩信的吹捧,说自己很想与这位豪杰结交,若是在汉朝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匈奴可以帮助他,他们一南一北,互为兄弟之王。
而韩信也给他回了信,韩信生性高傲,可是对冒顿也颇为重视,在项羽之后,几乎再也没有人能将自己逼到这种地步,他在书信里对冒顿谢了冒顿的好意,同时邀请冒顿前来晋阳,说可以分出土地让他为王。
照常的试探之后,冒顿终于集中了兵力,开始袭击河南与云中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