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
“阿父!!”
众人簇拥而来,围在吕释之的身边,刘长让出了位子,让阿母坐过来,向来平静的吕后,此刻脸色格外的复杂,眼角不由得抖动着,几次张开嘴,又说不出什么来。
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吕释之认真的打量着他们每一个人,似乎是想要将他们牢牢记住,怕自己以后就见不到了。
他又挣扎着要抬头,刘长干脆就扶着他,将他放在了自己的怀里,瘦小年迈的舅父,在刘长的怀里,只是轻轻的呼吸着,众人也不敢说话,就是刘长,此刻也没有多说什么,左手握着吕释之的手,右手轻轻擦拭着他的身体,犹如哄孩子一样。
在家人的陪伴下,吕释之渐渐闭上了双眼。
他轻轻的睡了起来,直到他再也不动了,他的孩子们方才嚎啕大哭。
刘长看着怀里的舅父,那一刻,刘长只觉得心口一疼,呼吸都变得有些闷,他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他侧过头来,看到阿母那麻木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却已经挂上了两道泪痕。
刘长已经有很久,都不曾看过阿母的眼泪。
他伸出手来,擦掉了阿母脸上的泪痕。
.......
建成侯离开了,刘长大概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羊肉了。
建成侯作为老牌彻侯,又是太后的亲兄弟,他的葬礼,不可谓是不隆重。
吕家的三兄弟哭成了泪人,前来的人纷纷安慰着他们。
往来的人都在讲述着建成侯是个什么样伟大的人,是建立了多少功勋的人老刘家的孩子们一个一个的到来,还在长安的群贤,也纷纷前来,来的人很多很多,要办的事情也不少。
赵始跟着赵昧走进来的时候,赵昧很是真诚的拜见了吕家的几个兄弟。
平日里与赵昧多有不合,可在这个时候,吕禄也没有再说什么,认真的回礼。
赵始在府邸内寻找了起来,看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墙壁前,找到了独自站在那里的落寞身影。
那身影很是高大威猛,光是从背后看着,就令人害怕,也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可当赵始走到了身边,方才看到了那悲伤的脸。
刘长正盯着墙壁上的缺口,眼神呆滞,有些出神,赵始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光。
“建成侯是个不错的人...怕你们摔伤了,还在这墙角下铺了干草..这
块连个石头都没有....”
“是啊....每次我们前来,都见不到他府内的家臣,大概是早就被他下令藏起来了吧。”
刘长长叹了一声,“年少时,我总是盼望着长....可现在,唉....”
赵始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如果你想吃羊....我也可以养几只的....”
“不必了....朕还要去一趟廷尉.....晚点来皇宫找朕吧。”
刘长转过身,就准备要走,赵始急忙拉住他,“阿父写了书信来,说知道了你当皇帝的消息....他准备携带南越原先的文武百官,一同前来长安恭贺..”
“嗯,晚上再说吧!”
刘长挥了挥手,身形落寞的离开了这里。
赵始看着他离去,沉思了许久,方才将赵昧叫了过来,“长安里一只羊是多少钱啊?”
.....
刘长还真没有欺骗赵始,他的确是要来廷尉一趟。
就连王恬启,如今对刘长的态度都有些不同了,尽管王恬启在尽力的掩饰这一点,可刘长还是能感受到,原先的王恬启是在刘长和太后之间反复横跳,可如今,他呈现出了一副完全听从刘长吩咐的样子。
刘长走进了大牢内,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牢狱内的人正是公孙臣,就是先前那个方士,被刘长骗到尚方府内炼火药的那位。
“陛下!臣不曾蛊惑太子啊!是太子找的臣!臣冤枉啊!!”
此刻,公孙臣是欲哭无泪,只能是大声的自表清白。
“呵,你个奸贼,蛊惑朕不成,居然就想要蛊惑太子?你想让朕的儿子变成求仙炼丹的昏君吗?!”
公孙臣急忙叫道:“陛下,不是这样的!臣并没有教太子求仙之事,是太子对火药感兴趣,太子在尚方,认识了很多的匠人,臣只是其中一个啊.....”
“事到如今,你还想欺骗朕?绣衣亲耳听到太子说要求仙!”
“不是,陛下,太子说的那个求仙...跟我说的求仙不同啊...不知是受谁人的蛊惑,太子忽然对匠技和数算很感兴趣,还亲自罗列墨子的学问,说什么要制造能飞的马车,能百里杀人的飞剑...能千里传音的法宝...用这些东西来成仙,上天入地,造福大地,做人间真仙,这不是臣教的啊!臣真的冤枉啊!!”
公孙臣痛哭了起来。
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蛊惑太子,让自己遭受了这不白之冤啊!
况且,太子那个叫修仙吗?那分明就是想朝着大匠的方向去的。
王恬启皱着眉头,愤怒的说道:“陛下!这件事是不是要继续追查?定有妖孽在蛊惑太子!”
“咳咳,不必了,还是朕亲自来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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