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到停下来的时候。”燕离自嘲一笑,“人活着总要往前走,走一步是一步,直到再也走不动了,才会甘心停下来。”
“都是些……”姬玄云醉眼朦胧地说,“哄小孩的话……小王早就……不是小孩了……”
一壶酒很快就空了。
燕离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姬玄云还是一开始那样,俏脸如同火烧云,醉眼朦胧,可就是不倒下去。
他有些意外,便又取了两壶。
不料两壶过后,姬玄云还是老样子,反倒是他自己,感觉头有些晕了起来。
这是纯正的桂花酿,口感醇厚甘甜,喝了还想再喝。
喝完两壶,姬玄云久不见杯子倒满,不满地催促:“酒呢?酒呢?”
燕离见状一狠心,又取一坛十年沉的花雕,这酒可不简单,他只喝一口,就感觉到头晕目眩起来。
“酒呢酒呢?”谁知姬玄云一口喝罢又开始找酒,在燕离还没反应过来前,抢过了那坛花雕,仰头便“咕噜咕噜”灌了一气。
然后放下,迷迷糊糊地说,“这是什么,好晕啊……燕离,你还在吗?”
“他走了。”燕离道。
“走了吗……”姬玄云摇晃了几下脑袋,然后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燕离又坐了片刻,站起来,脱下外衣给她披上,然后向外走去。
来到凤阳宫外,才发现已是黄昏。
偌大离恨宫,仿佛只剩了他一个人。
他又来到太古遗音面前,轻抚着弦,饱满结实,短促干脆的瑟音便流淌而出。
美妙的乐声传到了离恨宫每个角落,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淡淡的离愁。
岁月总在纤尘的繁华中悄然流逝,回忆那些静好的岁月,就好像这曲子,一丝一丝婉转的旋律流入心湖,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心湖叮咚着敲响了送别的礼钟。
远空与时光仿佛交汇成了地平线,橘黄的夕阳紧紧追着你的脚步,余辉同你相映,照亮了蒙昧的心灵。
……
东天境。
王回自魏王境“搬迁”到东天境,业已七十二天有余。在短短两个多月内,他就在东天境的风洞府站稳了脚跟,表现出一个优秀的猎头所应该有的专业素养。
风洞府既是一个修行集散地,又是一个巨大的城镇,又是对一大片猎场的统称。
更重要的是,稷下学宫就在风洞府。
王回的“搬迁”着实让人讶异,要知道他这个年纪的修行者,都讲究一个落叶归根。
这一天他照例地将任务品交到顺天府,收取了报酬,分给猎团的成员,相互道别后,便回到了他独居的小院。
小院只有一间独栋,门房很有些破旧,以他的身份修为,现下居住的小院未免也太寒酸了些。
他走进屋子便返身闭门,站在门边凝神感应了片刻,确定无人追踪,便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乾坤袋,放到床板上,又将今次所得取出,铺洒开来清点。
清点过后,他忍不住长长地出了口气,“二百颗灵魂石,终于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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