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有点兴趣,道:“什么忙?”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连海长今组织了一下言语,才神神秘秘道,“听说了吗,彩云坊的头牌,有天下第一名妓之称的鱼幼薇,明天晚上开门迎客。”
“这有什么稀奇?哪个地方不都有个天下第一的名妓。”燕离不由想起了李香君,嘴角不由微微扬起。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连海长今嘿嘿一笑,“你猜她多久接一次客?”
燕离懒得猜,反而加快了步伐。
连海长今无奈,识相地说出答案,“鱼幼薇一年才接一次客。”
“一年?”燕离有些惊讶。
连海长今得意道:“概因她不但美若天仙,更有一项独一无二的绝技,那就是‘霓裳羽衣’。”
有了前车之鉴,他不敢再卖弄,道:“那可是艳绝天下的舞蹈,据说有幸看到的人,犹如身在仙乡,沐浴仙云神息,遁入极乐世界,流连忘返。”
“是吗。”
连海长今见他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不忿道:“燕兄若是见过她,从此定会念念不忘。”
“要知道女人分三品,上品者如茶,其香含蓄而富有内涵,饮之口齿心灵俱酣。神韵超独,典雅精致,风姿绰约,赏心悦目;中品者,味如汤,譬如西红柿蛋汤,绿葱为狡黠,蛋花为智慧。她是美是丑,还看调味人。调味需谨慎,口感上佳者,亦有上品之美;下品如泔水,不提也罢。”
“这鱼幼薇便是上品中的上品。”连海长今充满遗憾道,“可惜我只见过她一次。”
燕离对这个倒是颇有兴趣,道:“哦?以你的能耐,区区一个名妓都搞不定?”
连海长今正色道:“幼薇姑娘的存在,是这浊流当道的世间的一道清泉,在下怎能用不正当手段来玷污她?”
燕离无所谓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连海长今笑道:“幼薇姑娘接客有个规矩,须通过她设下的入门三关;而且只有第一个通过的人,才能得到接待的机会。这入门三关各有名目,分别是:曲高和寡,羚羊挂角,阳关三叠。”
“好个高深莫测的入门三关。”燕离不知是嘲是讽。
连海长今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入门三关,燕兄若愿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但关键的却是通关以后,幼薇姑娘愿不愿意展示‘霓裳羽衣’,到时候就要看燕兄了。”
“看我?”
连海长今一本正经道:“唐姑娘连我都不假以辞色,却对燕兄青睐有加,想来燕兄身上定有吸引美人的特质,说不定带上你,就能看到‘霓裳羽衣’了。”
燕离忽然顿住脚步,有些同情道,“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个高深莫测的人,现在才发现,你只是长了一副高深莫测的外表,骨子里其实是个白痴。”
这时,两人已走过拱桥,就见飞檐斗拱,金碧辉煌的三重门楼呈现在眼前,尚书台就在前方,朱红大门敞开着,一排带刀侍卫肃立,双目直视前方,如同木偶动也不动。
这些带刀侍卫都是卫士所属,虽然不是修行者,但放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单个或许不如一流高手,但真正十人以上的战阵厮杀,就算是修行者,修为不够的,也只有被虐杀的份。
“考生出示身份玉牌等候!”就听一个着青袍的文官大声喊着。
聚在门前的考生,在几个侍卫的引导下,排成了两列长龙,约莫有数百个。
燕离二人排在第一列中间的位置。
“连海兄还是老样子,喜欢跟贱民交朋友。”
这时候,隔壁一排靠前位置,一个十**岁的少年冷笑着讥讽出声。想来方才连海长今在桥上大喊的声音,被他听见了。
燕离忽觉一道异常冰寒的视线投在身上,循目望去,却是武神府二公子王元庆。
他正排在那少年的前面,用一种恶毒冰冷的眼神打量燕离。而那个少年,燕离没记错的话,他叫鲁天肃,书院排名第六,仅在王元庆之下。
连海长今恍如未闻,道:“燕兄,白痴也好,高人也罢,所图无非一个快活。话不惊人,不如不说;人不快活,死了算了。所以,这个忙还请燕兄务必答应。”
燕离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连海长今见他答应,这才笑道:“这上品女人有上品女人的好,中品女人也有中品女人的妙。上品虽好,却可望不可及。像我这样俗人,能得一个中品相伴,就是福分了。”
燕离淡淡道:“这天下本就不高雅,有几个不是俗人。越是人模狗样,骨子里就越是男盗女娼。所谓‘笑贫不笑娼’,界定雅俗尊卑还看权势,不是一家之词。话说回来,雅人自然高雅,俗人自然低俗,贵人自然尊贵,贱人自然犯贱。”
“哦?”连海长今感兴趣道,“如何高雅,如何低俗,如何尊贵,如何犯贱?”
“前三者我不知,”燕离冷笑,“犯贱者,无非骂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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