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山被陆书记把话拦住了,便没再往下说了。
陆书记说的民主生活会,表面上不是什么重要的会。其实,身陷体制的人,就知道民主生活会代表着什么。
民主生活会是最残酷的政治斗争会议。只有在这样的会上,大家才会撕破脸皮,斗个你死我活。深谙官场规则的人都知道,真正决定大事的会,就是民主生活会。
民主生活会的前身是批评与自我批评会议。每一次的生活会,都是解决党内斗争的重大会议。
陆书记准备将发生在两会期间的事件拿到民主生活会上去,表示着中部省将要开刀了。
那么,刀口向谁呢?毋容置疑,许一山责无旁贷。
许一山预感迈不过的这道坎,似乎已经隐隐约约露出了真面目。
开完紧急常委会,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许一山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样沮丧。他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关键一点是,到现在他还没有明确对手是谁。
这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了。
这就好比打仗,自己在明处,而敌人在暗处。自己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何时发动进攻。进攻时会有什么样的致命武器。
虽说他已经当机立断拿下了邱华,但邱华显然不是这两起事件的主谋。揪不出主谋,这一盆脏水,将毫无征兆要泼在他身上。
他不怕别人给自己泼脏水。但是这盆脏水,将完全有可能终结他的前途。
陆书记发火,是因为两起事件的发生,动摇了他领导中部省的基础。因为,两起事件说明中部省内部存在严重的意见分歧,作为一把手的陆书记,有着很强的被人扇了一巴掌的感觉。
陈晓琪看他神情沮丧,知道他心里肯定不舒服,便安慰他道:“一山,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鼓足勇气抗争。你想想啊,如果你不抗争,这些事就会坐实在你身上。”
许一山苦笑道:“现在大家好像都认为这些事就是我主使干的。”
陈晓琪笑了笑道:“他们认为就是事实了?凡事要讲证据。我就不相信中部省的天,被一只手遮住了。”
许一山笑笑,没作声。
船娘轻轻敲着书房门道:“领导,你们出来喝碗银耳羹吧。”
许一山惊异地去看陈晓琪,低声问道:“她怎么还没休息?”
陈晓琪抿嘴一笑道:“她呀,这几天看你心情不好,精心为你熬了一锅银耳羹,熬了一天了。”
许一山道:“我没吃夜宵的习惯啊。”
“去吧,别浪费了她的一番苦心。”
坐在桌子边,许一山看着面前一碗晶莹胜雪的银耳羹,却丝毫没有食欲。
船娘垂手站在一边,突然说道:“许书记,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许一山客气道:“请讲,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我今天碰见了车市长家的保姆。”船娘小声说道:“她说,她无意中听到她家主人在给人打电话,提到了你的。”
“提到我?”许一山狐疑地问道:“提我什么?”
船娘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许一山不急,陈晓琪却急了,催促她道:“你快说啊,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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