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波尽管身为政法委书记,在具体办案上,他还是缺少法律赋予的权力。而费劲却不同。首先,案子是衡岳市警方侦破承办的,作为市局局长,费劲有绝对掌握案件走向的权力。其次,魏力倒台,费劲却毫发无损,至少说明费劲与魏力牵涉得不深。
在衡岳市政法系统里,大家都知道这样一个说法。费劲是魏力书记亲手培养的接班人。
魏力过去在不同场合表过态,承认过这样的一个事实。
事实上,费劲本身按规定是可以提拔为副市长的。但魏力阻止了费劲担任副市长。费劲在这件事上居然没有任何意见,反而认为魏书记是在考察他。
也有人说,费劲就是魏力的一个傀儡。他虽然身为市局局长,却在很多事上没有做主的权力。衡岳市公安局过去要提拔一个所长,都必须征得魏力的点头,否则通不过。
周文武最后看到的是许一山,他的脸上居然在看到许一山后浮出了一层笑容。
这次不是审讯,因此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并无案件侦办人参与。
问话一开始,便显得异常严肃。
聂波率先发问:“周文武,你想好了没有?”
周文武嘿嘿地笑,他挪动了一下脚,脚镣便发出一串沉闷的响声。
“领导,不是我想好了没有,而是你想好了没有。”周文武挑衅地看着聂波道:“你没想好,我就没想好。”
聂波道:“周文武,我不能骗你。你的要求我个人是无法答应你的。但是你是知道的,我们的法律对于检举揭发,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在量刑上会适当考虑的。我现在答应说保证不判你死刑,那是在骗你。希望你能认清形势,主动积极争取立功。我想,法律会公正对待你的。”
周文武缓缓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没什么可以检举揭发的。”
“周文武!”聂波大喝一声,惊得周文武慌乱地抬起了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明白吗?”
周文武连忙点头,却闭口不语。
气氛顿时凝固起来了,谁都没开口,局面陷入了沉默。
许一山打破沉默道:“周文武,我听说你有重要情况要举报,衡岳市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你看,政法委书记,市局局长都亲自来了,你的待遇很牛了啊。”
周文武嘿地笑了,他开口道:“许干部,你就别讥讽我了。我都成了阶下囚了,哪里还牛啊?我就是一块鱼肉,你们才是刀俎。”
许一山开导他道:“周文武,你能认清形势,悔过自新,这是好事。你也要相信,天理昭昭的道理。你今天不想说,我们也不强逼你说。我可以告诉你,不是你不说,我们就不能伸张正义了。这世界上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
“你说,一是可以为你自己过去所犯下的罪孽悔过,你的心会因为为社会作出了一定贡献而得到净化。第二,聂书记也说过了,如果你检举揭发的线索经查证属实,在量刑上确实存在从轻或者减免的情节。”
许一山说完,缓缓站起身说道:“你自己考虑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聂书记和费局,都不会有那么多时间与你纠缠。今天你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机会再说了。”
许一山与聂波目光对视一下,两人心领神会,准备出门。
还没走到门边,听到周文武在背后喊道:“领导请留步,我要检举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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