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猜测,调离车军,就是要调查他。然而,这种猜测一直未见落地。省委从来就没就车军的问题有过任何讨论。
车军沉默了一会,起身走到门边,反锁住了门。
许一山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举动,没有出声。
反锁好门的车军走到许一山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突然伸手从笔筒了拿出来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两个字,缓缓推到许一山面前。
“交易”?许一山看着白纸上的两个字,满头雾水地去看车军。
车军缓缓道:“许书记,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提一个办法,你要觉得合适,我们就做这笔交易。如果你认为我车军卑鄙,你可以无视。就当我没说过。”
许一山爽快道:“我们同志间,有什么话都可以交流。大家开诚布公谈更好。”
“爽快!”车军笑了笑道:“许书记,我车军能走到今天,这一辈子我自认为付出了不少。我不敢说自己有功劳,苦劳还是有的。我承认,我在工作中存在着不少失误。但是,有些错误不是我主观造成的啊。就拿原来改造天心阁步行街的问题来说,两届政府,都因为各方面的阻力而止步不前。我这人心急,我认为,怠政懒政都是对人民的极端不负责,所以,我的决定可能激进了一些。”
他长长叹了口气,“当时的情况,如果不这样,天心阁的改造工程,可能到今天还停留在规划上。”
许一山颔首道:“车组长,在改造天心阁的问题上,你确实付出了巨大努力。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车军道:“可是我们有些人就是不理解啊,认为我简单粗暴,无视法律法规。我就想问问他们,政府一味退让,真的能换来老百姓的理解?”他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尽然。现在老百姓当中啊,顽民刁民数不胜数。对待这些人,我们政府就该敢于出击,重拳打击不是?”
许一山没有赞同,也没反对他的话。
“我承认,当时改造天心阁的时候,我是有一定私心的。我儿子车晓鹤拿到改造天心阁的工程,绝不是暗箱操作,都是经过公开的招投标取得的。我的错误,在于当时应该要充分尊重回避制度,车晓鹤的公司就不应该介入到这项工程中来。”
许一山微笑着道:“既然是经过公开招投标取得的工程项目,别人想抹黑也抹黑不了。车组长不要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心里无私天地宽嘛。”
“流言可畏!流言可畏!”车军苦笑着道:“许书记你说得好,心里无私天地宽。我愿意接受组织调查。”
许一山安慰他道:“没人调查你啊,你真的想多了。”
车军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许一山的话,并不认可。
“对了,我听到一个消息。”车军突然换了一副笑脸道:“陈州的小聂,问题听说都搞清楚了。”
“是吗?”许一山淡淡地问了一句,“他主要问题在哪?”
“都是工作方法的问题。”车军压低声道:“省纪委方面我有熟人,消息绝对可靠。”
许一山哦了一声,“问题搞清楚就好。聂波这小子......”
车军道:“小聂问题搞清楚后,应该就没事了。我早就对纪委的同志说过,不要打压年轻干部的工作积极性嘛。对于年轻干部,我们应该保护。小聂应该可以平安落地了。”
许一山笑笑道:“谢谢车组长的关心。等小聂出来后,我一定让他登门致谢车组长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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