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许一山才回到家里。
陈晓琪看着满脸憔悴的丈夫,心里不由一痛。她不顾船娘在一边,轻轻抚摸着许一山日渐消瘦的脸颊道:“你呀,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吧?你看看你,累成什么样了!”
许一山嘿嘿笑道:“我可没把自己当成任何一个什么人。我是一名干部,我不能看着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
陈晓琪哼道:“全省那么多人,就你能啊?别人天天坐在办公室发号施令,你倒好,到处乱窜。”
许一山苦笑道:“我不窜,桔城就将陷入生活用水都要困难的地步了。打个比方,如果水龙头里流不出来水了,你肯定比任何人都急吧。”
陈晓琪嫣然一笑道:“算你懂我。”
船娘看着他们夫妻说话,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她轻轻说道:“我在直播间看到许书记在茅山指挥凿山,那样子真像一个将军。”
陈晓琪嗯了一声,好奇地问许一山道:“你怎么知道无修山有水呀?”
许一山欲言又止,过一会才轻轻叹口气道:“我这次在衡岳遇到了爹。”
“爹?”陈晓琪大吃一惊道:“我们到处找他老人家找不着,你是怎么遇到他老人家的?”
许一山道:“我也不知道爹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陈晓琪惊异地说道:“你的意思,爹见过你之后,又不见了?”
许一山沉重地点了点头。
陈晓琪反倒高兴起来,她安慰丈夫说道:“你不觉得爹现在就是一位世外高人了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如果我估计没错,你这次在无修山凿山取水,就是爹指引你的吧?”
许一山没有肯定,也没否定。尽管他心里清楚,无修山凿山取水确实是得到了他爹的暗示,但他不能将这个事情说出来。毕竟,作为一个无神论者的政党干部,所有迷信之类的东西都应该严格排斥在意识之外。
这世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谜。而且将永远无法解开。
船娘准备了晚餐,许一山草草吃了一点东西,就准备上床休息。
这段时间他确实感到累了。不仅仅是体力上的累,更多是精神上的累。
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到心身俱疲。特别是陈州发生的抢水事件,让他强烈地感觉到,一个人即便不能为社会贡献自己的力量,但绝不能成为社会的一个阻力。特别涉及到领导干部这一类人,往往他们的一个决定,就可能造成无辜的伤亡和巨大的损失。
让他愤怒的是,老百姓的命,在某些领导干部眼里真如草芥一样!
人躺在床上,却怎么合不上眼。
陈晓琪轻手轻脚进来,看着床上还睁着一双眼睛的丈夫,她走过来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柔声说道:“老公,回家了,你就安心睡一觉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聂波带着哭腔喊道:“大哥,完了!”
许一山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他冷静问道:“聂波,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聂波愤怒道:“我要去燕京告状。”
许一山沉默不语。
“我已经把车军控制起来了。”聂波突然说出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大哥,如果我出事,拜托你一定照顾好秀。”
没等许一山说话,聂波已经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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