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与荀贞又闲谈了几句。
无债一身轻,君臣二人心情大好,荀贞甚至掏出他藏了两年的好酒,命人备下一桌素菜招待主上。此番没有主上,哪有即墨秋金主?荀贞道:“可惜,即墨秋就一个。”
沈棠听了翻白眼:“你还想几个?”
荀贞畅怀一笑:“越多越好。”
沈棠摇头:“那可不好,一个即墨秋就够了,要是多来几个都有这么多钱财,那只能一个个都杀了。公西一族是祖上正经积累下来的,其他人呢?数量多了,是虫豸!”
“主上所言甚是。”
心里却咋舌,替即墨秋捏一把汗。
别看主上平日舌灿莲花,每个臣子都能收到不同风格的甜腻情话,但这只是君臣。若涉及男女界限,她不仅没有这根弦,还果决理智得可怕。也不知说多情,还是无情。
君臣对坐小酌。
喝得差不多,帐外有人求见。
“大义和文释来找你?催军饷的?”
荀贞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一改此前焦头烂额的状态,笑盈盈请二人进来。正要说军饷已经陆续准备了,让两位将军安心,孰料这俩不是找自己的,他们是冲主上来的。
沈棠仰脖一口饮尽,放下酒盏。
诧异道:“找我?”
赵奉和徐诠支支吾吾,面有难色。
荀贞很有眼色,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在场,二人不方便说,识趣起身将空间让出来。
待荀贞走远,沈棠道:“现在能说了。”
这俩表情不对劲啊。
徐诠心一横,红着眼眶,双手呈递家书。
沈棠一目十行,瞳孔地震,不可置信抬头看向徐诠,再三确认:“文注的家书?”
徐诠眼泪都要下来了:“正是。”
他猜测堂兄那边犯了滔天大罪才需要兵行险着,不得已自保,但这路子也太野了。
以堂兄对沈君多年贡献,除了谋反这种不能饶过,其他都有缓冲余地。大不了,自己所有军功都不要了,也能保住徐氏上下安全。
沈棠也想到这一层。
她挠头:“没听说徐氏最近有问题。”
尽管她在前线打了一年多,但对后方的掌控从未松懈,朝臣动向她知道一清二楚。
徐解卸任河尹郡守之后入了凤雒当京官,只是为了避嫌,也为了方便托举徐诠,他在吏部考核成绩甲等也只谋了清闲职位,在礼部打打酱油。徐氏生意转交给他人经营,但背后操盘的人还是他,这些年也帮沈棠不少忙。
徐氏一切都在沈棠眼皮底下。
徐解又是谨慎的性格,担心重蹈覆辙,对徐氏族人管束严格:【除非你们有本事瞒天过海,连御史台都抓不到你们把柄,否则就别干越界的事。一旦发现,族中除名!】
即使是顾池,也只攒了点鸡毛蒜皮案底,全部拿出来参徐解,顶多说他管家不严,罚点俸禄以示惩戒。如此爱惜羽毛的徐文注会犯大错?犯了大错她会不知道?沈棠心下一沉,开始担心在凤雒的秦礼处境:“我去问问。”
徐诠郑重磕头道:“末将愿……”
“此事先不急,问清楚再说……这里头,或许有什么误会。即便没误会,悬崖勒马,为时未晚。”沈棠将这封家书收起来,也没吃瓜的心情。徐诠也知道她心情难受,自请禁闭,水落石出之前,绝对不会外出一步。
因为“钉钉”大朝会消耗太大,沈棠在外亲征作战离王都太远,康国这一年多都没有用“钉钉”远程上朝。朝中文书全部靠着境内驿站传递,效率慢很多,但胜在节省。
当文心花押传来异动,秦礼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意识到是主上传召,即刻响应。
他的化身出现在一片虚无空间。
主上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问:“徐氏最近可有异动?”
秦礼一怔,摇头:“并无。”
一直风平浪静,真要说异动,也就徐文注那个不省心堂弟吵着嚷着要入赘公西仇。
唉,家门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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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指指点点。
PS:又是一年高考,祝广大考生金榜题名,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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