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他们何干?”
“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怕晚晚心中有别的想法,”姜梨叹了口气,“这孩子大了,有心事也不与我说,我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连一个欣赏自己的少年人都没有,姬濛心中会不会觉得沮丧?
“我姬蘅的女儿,寻常人怎么能配得上?阿狸,”姬蘅问她:“你十四岁的时候,也为此事苦恼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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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姜梨摇头:“我十四岁的时候,来提亲的人都是我爹一波一波赶出去的。”
姬蘅:“……很受欢迎嘛。”
都老夫老妻了,这人还有空吃醋,姜梨无言,推了推他:“下个月就是晚晚十五岁生辰,不行,你得去寻些少年人过来,给咱们晚晚撑场子。”
姬蘅嘴角抽了抽:“你说什么?”
姜梨难得霸道了一回:“不管了,之后你再将他们拒绝了就是。总得叫京城的人知道,咱们晚晚多得是少年人喜欢,只是都瞧不上罢了。”
“……”姬蘅问:“你说真的?”
姜梨很肯定:“真的。”
……
也不知姬蘅是如何用的手段,在姜梨十五岁生辰的那一日,果真京城中有许多人家前来提亲。
有中极殿大学士的独子,有副都御使的少爷,有通政使司的兄弟,有国子监的长孙。文的武的年轻的年长的,应有尽有。全都簇拥在国公府的大门口,管家还特意未将他们一口气放进去,让他们在外面等了等,好教外头的人看见。
来的众人大抵也是心知肚明对方为何回来,彼此尴尬的相视一笑,内心不知如何腹诽的肃国公。见过赶鸭子上架,未曾见过赶人来提亲。
这叫什么事啊!
姜梨在屋里听闻此事,气的推了姬蘅一把:“我让你寻几个特别拔萃的,做做样子就行。你怎么找了这么多?又不是看戏,还得场子热闹!”
姬蘅却很满意,笑道:“既然要做,就要做声势浩大些,叫别人看看,晚晚有多招人喜爱。”
他向来招摇,姜梨却很头疼,但做了做了,也不能将人赶回去,只得硬着头皮将戏唱下去,道:“罢了罢了,真有这么多青年才俊,说不准晚晚真能看中一个。”
闻言,姬蘅立刻翻脸:“那怎么行?做戏就做戏,决不能当真。”
姜梨:“……”
姬蘅又如之前商量好的那般,将前来“提亲”的人一一回绝回去,只说如今姬濛年纪还小并不打算嫁人云云。
来的众人都一头雾水,之前明里暗里暗示不来提亲就要倒霉的也是他,等大家在家里安慰好流泪的子孙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来提亲后,断然拒绝的也是他。这是何意?肃国公这是在耍他们吗?
真是岂有此理!
不论如何,姬濛十五岁的生辰,到底是因此“风光”了一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国公府的大小姐魅力惊人,青年才俊纷纷登门提亲,可惜其父母爱女心切,全部都给回绝了。这样一来,日后国公府的门槛无人踏时,也好有个理由。
但没想到,又过了几日,前些日子前来提亲的那些人家的儿子兄弟,夜里在家睡觉的时候,被蒙面人闯入屋中,揍了一顿后扬长而去。蒙面人来得快也去得快,府衙那头也没抓到贼人。
姜梨与姬蘅在屋里喝茶。
姜梨扶额:“衙门那头都打点好了吧?”
姬蘅:“好了。”
“这孩子实在太乱来了,”姜梨又气又好笑,“怎能半夜潜入人府上打人?那些少年何其无辜?罚她禁足在家抄书还是轻的,都怪你将她宠坏了!”
谁能想到姬濛居然趁夜跑去提亲的人家里打人?这叫什么事!
“怪我怪我。”见妻子生气,姬蘅也只好安抚,“不过,”他揽着姜梨的肩,哄道:“晚晚如此抗拒人的提亲,看来也并没有因此难过自卑,此事就过几年再提,日后也不要做这种事了。”
他肃国公的女儿居然还要靠威胁人来找人提亲,说出去都没人信!姬蘅自己回头一想都觉得憋屈,好在他女儿还是争气,将那些人揍了一通,这样想想,便觉得胸中憋闷之感稍有释解。
女儿没白养,果真有乃父之风,他很满意。过后还得好好嘉奖晚晚一番。
“随她吧。”姜梨无力的摆了摆手,“我再也不管了。”
姬蘅暗暗松了口气。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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