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突然说:“陛下,须得移民实边。”
赵瀚点头道:“传令各省的整训司,招募自愿前往西域的农兵,编练出五千人的新军。哈密、吐鲁番、阿克苏、喀什、叶尔羌,打下来之后,每座城驻军一千,五千新军的家属也带过去。”
全国人口已经多起来,人地矛盾也开始显露。
家里男丁太多的,自有愿意闯荡者,带着妻儿去西域当兵,可以改善全家的生活状况。
这五千人属于守城部队,另外还要设置安西都护府,都护府会安排数千机动部队。未来几十年,估计一直有零星叛乱,须得铁血统治才能安定下来。
卢象升却说:“陛下,人数还不够。”
赵瀚思虑道:“再招募五万男丁,必须携带妻子,去了西域就能分田,让他们在西域搞民屯。发给他们皮甲和刀枪,关键时候可以自保,至少要撑到都护府的援兵到来。”
费如鹤咋舌道:“五万男丁带妻子,一下子就是十万移民,还是移民到西域,这得花费多少银子啊。”
卢象升说道:“这十万移民,正好充作明年出兵的民夫。他们押送粮草过去,就不必再回老家了,在西域寻找适合耕种的地方结成若干村寨。”
“粮食得多运,至少要备齐十万移民半年的口粮。多用牛车运输粮草,战后把牛分给移民种地。”费如鹤说。
众人的忧虑是正常的,嘉峪关外丢失上百年,已经没剩几个汉人了,不大举移民根本无法站稳脚跟。
至于耕地,那里有的是。
叶尔羌自己就在打内战,又被蒙古人连年劫掠,很多地方的土地都荒芜了。明年打仗,又要死许多人,空置的土地正好分给汉人移民。
朝廷制定好计划,庞大的国家机器迅速运转起来。
兵部旗下的食品工厂,全天候制作军粮,用米面制作传统的压缩饼干。来自台湾、海南、广南、南洋的粮食,也一船一船运到天津,走大运河至徐州,再一路运去陕甘储存。
各省的整训司,在官府的配合下,招募移民和农兵进行整训。
移民主要来自南方,因为北方的人地矛盾不严重。从温暖的南方迁到西域,只有家中男丁实在太多的,才愿意报名前往,而且还得给予足够的安家费。
入秋,暑气稍散。
吉别可终于被送进后宫,她的汉话也熟练了些,简单交流已经没问题了。
她的贴身宫女,也是陪嫁过来的。
“皇帝会不会喝酒打人啊?”宫女有些担忧。
吉别可笑道:“皇帝是大英雄,又不是酒疯子。他允许我们穿哈萨克衣服,说明大度得很,应该不是乱打女人的。”
两位异族少女正说着,突然外面通传皇帝来了,她们慌忙来到门口迎接。
“进去坐吧。”赵瀚笑道。
吉别可低头不敢与皇帝对视,可又心中好奇,那天见面离得太远,对皇帝的长相看不太真切。
走了两步,吉别可突然直视皇帝,想看清皇帝到底长啥样。
赵瀚已经从英俊小伙,变成了魅力大叔。皮肤保养得还不错,就是处理政务挺累的,不到50岁已经白发渐生。不仔细看不出来,贴近了仔细查看,总能找到几根白头发。
唇鼻之间,留着小八字胡,其他地方的胡须都刮得干净。
肚腩已经有了,中年男人的特征,幸好还没变成啤酒肚,赵皇帝的身材管理做得不好。
赵瀚也在打量吉别可,竟然有些感到惊艳,这位哈萨克少女,不用化妆都可以直接上镜拍电影。估计是混血的原因,而且养尊处优,皮肤白皙而光滑,五官分明精致得像用电脑修过图。
吉别可本来胆子挺大,被皇帝看了一阵,未免有些羞涩,居然取来冬不拉说:“我给陛下唱歌吧。”
“你唱。”赵瀚笑着坐下。
吉别可居然唱起了长诗,唱了好几分钟都没结束。
赵瀚也不打断,这异族歌曲挺有趣的,虽然听不懂在唱什么东西。
一直等她唱完,赵瀚才问:“这歌叫什么?”
吉别可说道:“《阔孜库勒帕什与巴彦苏鲁》(又叫《阔孜少年和巴彦美人》),是我们哈萨克人的爱情长诗。”
其实并非哈萨克人的专属,这首长诗流传于整个中亚,已经诞生好几百年了。
“看来是一个很美的故事。”赵瀚笑道。
吉别可介绍说:“少年叫阔孜,少女叫巴彦,他们的父亲指腹为婚。但阔孜的父亲去世了,生活过得很困难,巴彦的父亲不愿嫁女儿,就把家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少女家里养了九万匹马,为了解决水源困难,就把她许配给了库达尔……”
赵瀚忍俊不禁:“还是悔婚流。”
吉别可继续说:“巴彦忘不掉自己的心上人,就在搬家的时候,沿途留下耳环、手镯、牧羊棍子做标记。后来,她留下的棍子都长出了树叶。阔孜循着这些标记,终于找到了巴彦。但巴彦的父亲和新未婚夫,联手害死了阔孜。巴彦为了复仇,就用短剑把未婚夫刺死,然后自杀殉情了。”
赵瀚滴咕道:“中亚版《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欧洲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咋全世界的爱情名作都差不多?”
“陛下说什么?”吉别可听不懂。
赵瀚扫视她腰间:“你也有短剑吧?”
吉别可说:“被收走了。”
赵瀚说道:“秋天到了,我明天带你去骑马打猎。”
“好啊!”吉别可大喜。
皇帝有新欢了,宫里人很快就知道,因为皇帝一连在吉别可那里睡了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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