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已经上岸的日本浪人,若无雇主,一律集中管理。大部分送完徐州登记,少部分送往成都登记。
第四,在徐州登记的浪人,明年送去安东都护府。在成都登记的浪人,明年送去康藏地区。这些浪人,移民安置在乡村,每个村最多接收10个浪人。
黑龙江和康藏地区,朝廷都是先建立驿站,再以驿站为中心发展汉人村镇。
这个政策,等于在每个驿站周围,安插十个日本移民。偏远苦寒之地,浪人也闹不起来,而且必须有中文姓名,久而久之就同化为汉人了。
既解决了沿海的浪人问题,又能充实边疆人口。
特别是外兴安岭地区,汉人根本不愿去,流放犯人也数量不够,这些浪人算是废物利用了。
……
鹿州(雅库茨克)。
张庭训一直窝在这里没走,他已经升为鹿州总管,而且军政大权一把抓。
他的辖地,从理论上讲,比整个福建省都大。
但真正能管理的,就鹿州城那一亩三分地。
士兵们每年轮值换防,数额增加到80人。许多士兵娶了土着老婆,换防之后,妻子儿女留在鹿州,等下次换防再回来团聚,平时则交给战友们照顾。
这里分到的流犯也少,几年下来,只有六人,也都陆续娶了土着老婆。
算上未成年儿童和土着妻子,张庭训手下总共有两百多人。
妇女难产、婴儿夭折,在寒冷的鹿州非常多见,军医只能稍微降低数据。张庭训的土着妻子,生了一子一女,女儿半岁便夭折了。
另外,附近几个土着部落,争抢牧场经常打仗。
张庭训负责调解,部落战争的根源,是因为人口增加,牧场却不够分配,说白了就是人地矛盾。既然如此,那多余人口,可以搬迁到鹿州定居,这里以捕鱼和种地为主,完全可以容纳更多人。
张庭训直接治理的土着,已经快增涨到150人,都生活在鹿州城附近。
明年,还能分到10个日本浪人移民。
与此同时,周边那几个部落,也开始学习农耕技术。他们用象牙、皮毛等货物,换取汉人的农具和种子,土豆、大麦等农作物开始推广,极大改善了土着部落的生活。
去年来换防的士兵和补给队,给张庭训带来出兵令。
他必须率军顺着勒拿河西进,奔袭1300里,拿下那里的哥萨克据点(奥廖克明斯克)。
今年河水刚刚解冻,张庭训就率军出发。
因为战事,去年的轮休士兵没离开,张庭训手下有一百正规军。附近的几个部落,还有鹿州城的土着百姓,抽调200人作为辅兵兼民夫。
他们一路坐船往西,中途还会撒网捕鱼。
哈巴罗夫这混蛋有大用处,不但教大家如何在冻土种粮食,还教汉人如何制作哥萨克舰艇。鹿州也有汉人工匠,在哥萨克舰艇的基础上,结合汉家造船技术进行改进,非常适合在极北之地航行。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能够拆卸。上岸之后扛着跑,遇到河流重新组装,在人烟稀少的西伯利亚极为实用。沉重的桅杆随时可扔,下水之前砍一根就能用。
这种改良过的哥萨克舰艇,被称为“鹿船”。
大型鹿船,可乘坐三十人。
小型鹿船,可乘坐七八人。
随军出征的土着辅兵,清一色乘坐桦皮船,这是西伯利亚土着的传统船只。
大小船只百余艘,浩浩荡荡朝奥廖克明斯克杀去。
1300里的超远距离,一个月就能到,中途还能停下来休息,顺便撒网捕鱼增加补给。
“嘿!”
又是一网洒出,总能有所收获。
人迹罕至的西伯利亚,鱼类资源非常丰富。前提是要有优秀渔网,本地土着缺少制网材料,因此捕鱼手段非常原始。汉人带来的麻绳渔网,对于土着而言,都属于抢手商品,能够给他们带来丰厚鱼获。
岸边,两百个土着辅兵,拿出传统蘸料,开始宰杀鲜鱼吃鱼生。
至于汉人士兵,则老老实实煮鱼汤。
只要有条件吃熟食、喝开水,就禁止士兵吃生食、喝生水。这个条令,是写进了大同军法的,只在极端条件下可以破例。
勒拿河,已经改名鹿江。
张庭训看着波光粼粼的江水,思绪早已飘飞到南京。这场仗打完,他就该升官调走了,得先回南京去看看,母亲和原配妻子都还等着他呢。
西伯利亚确实很艰苦,但只要干满几年,就能快速升迁。特别是长期驻扎不换防的,一旦调走,百分之百升迁,这使得越来越多将士愿意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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