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丈?”杨斌吓得浑身哆嗦。
李鹄翀冷笑道:“老子打了十多年仗,逃难时又警觉得很,真以为能从我眼皮底下偷走金子?狗入的杨家,要不是你们,老子还在做爵爷!”
杨斌噗通一声跪地:“姑丈饶命,侄儿是被猪油蒙了心,只要姑丈放侄儿一条狗命,今后定然对姑丈忠心耿耿,绝对不会”
“放屁!”
李鹄翀终于后悔起来,由于堕落的时间还不长,他这两年贪来的银子,也就一万多两而已。各种享受,花掉了三千多两,剩下的银子,分别藏在两处地点,如今只来得及带走一半。
全部变成金子,也就百十来斤。
为了这点金子,竟然丢掉爵位和官职,甚至还可能丢掉性命。何苦来哉?
他将全部怨恨,都算在杨家头上,如果不是杨家拉他下水,他现在依旧是风风光光的爵爷。他有官职俸禄,还有爵位俸禄,有田产收入,有盐店收入,完全可以生活得富足。即便正妻是个母老虎,不准他纳妾,他也可以悄悄养外室,只要不贪得太狠,根本没人来调查他。
紧接着,他又埋怨俞宪。
不是怨恨俞宪自首,而是怨恨俞宪御下不严。李鹄翀也没想过走私粮食和铁器,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下面那些人太离谱了,身为上位者根本拦不住。
只不过,知道走私粮食和铁器之后,俞宪是纠结煎熬且自责,而李鹄翀则是选择自暴自弃。反正被查了要掉脑袋,那就破罐子破摔,李鹄翀对于享受也变本加厉。
他不但在终南山,养了杨家的大小美女。还在另一处别墅,养了李家送来的美女,并且扶持李家来制衡杨家,剩下的金子也是藏在那边。
“都是你们害我,都是你们害我!”李鹄翀的语气愈发怨怒。
他觉得自己贪得太少,因此丢掉一切不值当。他却不想想,他才贪两三年时间,就已经收了一万多两。而且银子还不是平均的,每年的非法收入越来越多,再让他贪几年,银子必然超过十万两。
十年不查,贪赃金额怕是会达到几十万两!
杨斌哆嗦跪地:“姑丈饶命,姑丈饶命!”
小美人也跪下哭泣:“夫君饶命,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放过我们兄妹吧。”
“孩子?”
李鹄翀已经有些神经质,狞笑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野种还不知道呢?”
小美人叫屈道:“冤枉啊,妾身对夫君忠心不二,从来没有过不遵妇德之事。”
李鹄翀没再说话,而是静立沉思。
他也觉得,继续带人跑路不是个事儿,人多眼杂目标实在太大了。之前是舍不得金子,他一个人带不了那么多,所以才拉上奴仆一起走。
现在嘛,性命比金子重要!
锵!
李鹄翀拔刀出鞘,跛腿走过去。
杨斌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妹妹了,爬起来转身就要逃命。
李鹄翀腿脚不便利,自知难以追上,抬臂就将腰刀掷出,狠狠扎进杨斌的后背。
小美人吓得几欲晕倒,随即腹部剧痛。她连日赶路,还攀爬山岭,此时再受惊吓,已然有流产的征兆。
李鹄翀过去踩住杨斌的身体,不顾对方哀嚎求饶,拔出腰刀再次劈下,直接齐脖子砍掉脑袋。再走向小美人时,发现其捂着肚子颤抖,犹豫再三终究没忍心下手。
崇山峻岭中流产,此地又没大夫,就算不杀,估计也很难活命。
自生自灭吧,能活下来算她命大。
李鹄翀回到屋里,把大美人叫起来,沉声说:“带上儿子,立即跟我走!”
他取出两块金饼,又将其他金饼,随意抛洒在地上,等着明天奴仆们来捡。只要奴仆们拿了金子,就会千方百计避开官府,而不是去官府举报其行踪。
他缺了半截手臂,腿脚又不方便,不可能把奴仆全杀了灭口。
“夫君,怎怎的了?”大美人惊恐道。
李鹄翀说:“莫要多问,带着儿子跟我走!”
他现在已经失去一切,连金子都无法多带,只剩身边这个婴儿值得留恋。他怕自己一个人,无法把儿子养活,所以才把孩子的亲娘也带上。
翌日,奴仆们醒来,很快就感觉到不对。
先是在树林里发现杨斌的尸体,流产的小美人已经不见了。他们又去李鹄翀房里,发现满地的金饼子,于是开始扭打争抢,瓜分金子之后四散逃走。
(感谢缁衣紫的盟主打赏。)
(倒春寒,大家记得保暖,我这里老婆孩子一起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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