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终于老实了,答道:“我叫张春才,今年五十一。”
果然找错了人!
赵瀚随口胡诌一个名字:“李建国的房子在哪边?”
“什么李建国?”张春才迷糊道,“我不认识啊,这附近就没有叫李建国的。”
赵瀚终于露出微笑:“很好,你没有随便指个去处把我支走。侯爷住哪儿?”
“侯爷?”张春才猛地反应过来,连忙说,“好汉是找叫花头子邓贵?他不住这里,还要再往东走两家。”
赵瀚害怕又走错,问道:“邓贵家的院墙怎么认?”
张春才仔细思索,说道:“他家的铺首是狮子,我家的铺首是蝙蝠。”
“铺首是什么东西?”赵瀚提出了一个幼稚问题。
张春才愣了愣:“铺首就是用来挂门环的。”
赵瀚又问:“还有没有别的?”
张春才又仔细想了想,说道:“我家的狗洞是方的,他家的狗洞是圆的。”
赵瀚再问:“你换下来的衣服呢?”
张春才说:“在床边上。”
赵瀚摸到一堆衣物,先用裤带将其双手反绑,又胡乱把一团破布塞入其口。
“唔唔唔!”
张春才奋力挣扎,却是塞嘴的物事,是他自己的裹脚布。
赵瀚没有立即离开,留在屋里翻箱倒柜,不多时便寻到一件武器——剪刀!
他回到床边,将张春才的衣物,剪成许多细长布条,又用布条搓成几根布绳。将布绳绑在竹矛上,复将剪刀拴在腰间,大摇大摆的开门出去。
麻五被绑在门檐下,不时发出声响,希望赵贞芳能给他松绑。
小姑娘不理不睬,只蜷缩在檐下,半边身体被风吹雨打。
“嘎!”
院门突然打开,赵贞芳惊喜道:“二哥!”
“不要说话,不要乱跑,等我回来。”赵瀚叮嘱说。
“嗯。”赵贞芳乖巧点头。
赵瀚又走到麻五身边,毫无征兆的踢出一脚,然后拔掉塞嘴布问:“侯爷家的狗洞,是方的还是圆的?”
麻五迷糊道:“圆……圆的吧?”
赵瀚用剪刀顶着此人喉咙:“再问一遍,方的还是圆的!”
麻五带着哭腔说:“记……记不清了。”
“这里真是侯爷家?”赵瀚又问。
麻五怕得要死,实话实说道:“不晓得,我有雀蒙眼,晚上看不清楚。”
“没用的东西!”
赵瀚低声咒骂,再次堵住其嘴,往旁边的民居继续探寻。
按照张春才的说法,赵瀚很快发现目标,门环铺首是狮子,狗洞也是圆的。
但这个狗洞太小,赵瀚没法钻进去,他只能回去找妹妹,让赵贞芳冒雨钻狗洞而入,然后再从里面给他打开门闩。
兄妹俩都进了院子,赵瀚干脆带小妹去门廊避雨。
来到正屋,故技重施,赵瀚用手探进窗棂,但这次事先拿布绳结套。他用绳套拴住窗闩,避免顶掉窗闩落在地上,悄无声息的翻窗进入正屋卧室。
床上睡着三人,一大两小。
夏天不盖被子,借着微光,一目了然,是一个妇人和两个孩子。
赵瀚用剪刀抵住妇人的咽喉,捂住口鼻将其弄醒说:“你敢叫唤,我就杀了你儿子!”
妇人惊得失语,瑟瑟发抖。
赵瀚松开一只手,低喝道:“邓贵在哪儿?说!”
妇人哆嗦道:“在在在……在东厢。”
赵瀚说道:“我只求财,不要人命,老实翻身让我反绑!”
妇人不敢违抗,翻身趴着,双手放于后腰。
赵瀚准备的布绳派上用场,将这妇人的手脚捆好,又将她的嘴巴塞得严实。
快速来到东厢房外,赵瀚悄悄翻窗而入。
果见床上躺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当是侯爷邓贵无疑。
二人似乎“酣战”过一番,此刻全部光着身子睡觉,邓贵四仰八叉睡得鼾声震天响。
赵瀚站在床前,只犹豫了数秒,就手持剪刀戳下。
做大事就不能犹豫,否则必然反受其害。赵瀚也没那个本钱,去跟对方斗得有来有回,甚至连正面冲突都毫无胜算,必须主动出击一次性解决问题!
剪刀刺破喉咙,邓贵猛地被痛醒,下意识去捂脖子。
他想要叫喊,血液涌进咽喉,反而变成连声咳嗽。这厮抓住赵瀚的手腕,使尽全力把剪刀往上推,双脚胡乱踢打着床面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