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八旗的战马属于蒙古马种,产自穆棱河(毛怜河)的毛怜草场,后世的完达山牧场便在那片,就是“完达山奶粉”那个完达山。早在唐代,那里即被渤海国用来牧养战马,后世的辽、金也从此地获取马源。
蒙古马的肩高差距极大,矮的只有1米20,高的能达到1米35。
不论如何,满清挑选出的毛怜马,肯定整体比龙骑兵的济州马更强。一般而言,快速行军的时候,盔甲都用劣等马驮着走,没人会穿着盔甲骑马赶路。
真正的满清骑兵打仗,若是面对大规模步兵,他们也会选择下马进行步战。
除了叶赫部之外,满清其他部落的骑兵都是渣渣,下马步战才是他们真正的专长。
却说叶臣、伊尔德带着脱甲后的满清骑兵,奔至泰山离开河谷通道,把大同龙骑兵给甩出老远。虽然逃出生天,却个个惊惧,因为中途又有一人发烧。
鼠疫爆发初期,多为轻型和腺型。
山东的疫情早就进入高峰期,已经发展成肺型鼠疫。发病几小时就高烧、胸痛、咳嗽,继而咳出血痰,若不及时治疗,两三天就心力衰竭而死。
欧洲把这玩意儿称为黑死病,它让中世纪的欧洲人口减少五分之一。个别地区,比如热那亚,人口直接减少60%。
历史上,崇祯末年的北京城,因鼠疫而死亡四分之一的百姓。江南的情况同样惨烈,吴又可的《温疫论》,就是在江南治疗鼠疫而总结的经验成果。其中最惨的是桐乡县城,鼠疫感染率超过90%。旁边的湖州府,人口锐减了30%。
还好,由于赵瀚及时占领江南,江浙一带没有再出现大饥荒,也没有再遍地尸骸无人处理。
这个时空的江南逃过一劫!
两千多满清骑兵,一路抢劫粮食,从泰安绕去东平。渡河的时候,被当地义军截击,因为已经脱去铠甲,他们不敢跟大量义军作战,留下上百具尸体仓皇而逃。
直到从丘县逃出山东,这些骑兵只剩2300多人,而且瘟疫的阴云一直笼罩着。
至此,山东、河南全境收复。
北直隶的大名府和广平府,也全部改旗易帜,成为赵瀚下辖的地盘。
没法再打了,一来粮食不够,二来瘟疫流行,三来……洪水暴发。
开封。
赵瀚站在城楼上,看着北方的洪水默然不语。
连续干旱数年的河南,今年终于不再大旱,却在初夏就大雨连绵。归德府(后世隶属山东曹县)的黄陵冈,更是再度决口,曹县、单县被淹没成一片泽国。
那边的疫情本就严重,这一场洪水袭来,简直要把刚任命的知县给逼疯。
前些年南涝北旱,现在变成北涝南旱,南方好多地区今年大旱不雨。
“陛下,该用膳了。”李香君走到身边提醒。
赵瀚也是亲征之前,才知道李香君做了宫中女官。这是个“数人”,赵瀚没有多想,直接把李香君调来做近侍。
此时此刻,河南的疫情也严重起来,主因是战争导致的大量人口流动。
赵瀚已经下令,山东、河南百姓,必须全部戴口罩。
没有能力制作口罩的,用布片蒙住口鼻都行,每天必须用开水煮沸消毒。
赵瀚和李香君,同样带着棉花口罩,所有人尽量不近距离接触。
赵瀚得赶紧回南京,要是染上瘟疫挂掉,那才真是会成为天下笑柄。
“多难兴邦,这兴的是什么邦?”赵瀚忍不住叹息。
李香君说道:“兴的是天下大同之邦。”
赵瀚无奈笑了笑,自言自语说:“黄河得治理,可粮食又不够,根本无法调动人手。逃回北直隶的伪清,也没法再追击,什么都被这场洪水阻住了。”
李香君奉承道:“陛下之政,不出十年,必定海晏河清。伪清残寇,已是秋后蚂蚱时日无多。”
“哈哈,”赵瀚笑道,“你倒是会溜须拍马。”
赵瀚被瘟疫和洪水搞得焦头烂额,多尔衮回到北京也傻眼了。
北京的内城外城,不论满人还是汉人,都开始大规模感染瘟疫。好多满清贵族,闹着要离开北京,不仅是辽东出现危机,更是因为北京的瘟疫太可怕。
这场北京瘟疫,本该由崇祯来面对,满清入关的时间太早了些!
而远在陕西跟李自成作战的豪格,也有亲信给他通知消息。豪格扔下李自成不管,擅自做主带兵回京,李自成顺势拿下整个陕西,并且一路杀进山西地界。
闯王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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