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把它作为一种学习方法,在书中有针对性地检索信息,熟悉中央星区的前世今生,看能否找出瑞雯,乃至李维、屠格……武皇陛下的身世脉络,想想也是有趣。
这样看来,他倒是越来越向着“历史研究员”的方向偏移过去了。希望这个“磨刀不砍柴工”的“磨刀时间”,不要太漫长以至于耽搁事儿才好。
应该不会吧……
罗南视线转移,只见透镜星云的幽冷光辉,洒落在身畔雾气篇章之上,恍惚中自有一番奇绝气韵,缭绕不散。
当罗南的心神,也随视线一起,倾注到这篇由瑞雯整理的礼祭古字文本上,与之对应的另一段武皇陛下口述篇章亦在他心头响起。
一类文字,两种排布;并行不悖,交互映射。
一个恍惚,那条宏阔时光长河,便在罗南眼前骤然显现。
交流不是战争,但战争属于交流,只不过是最极端的形式,同样可以在这条时光长河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时光长河本无刻度,但随着罗南借助《天渊万国战史》,以更活泼的方式去看待大时空事件框架,隐约中便有了无数个节点,在长河之中沉浮,更变幻出无数辉煌、又可
….
能是光怪陆离的形状。
罗南也不计较太过精确的排布,只是大概截分,计算比例:
这儿摆放“暗昧神战”,比例应该差不多;
如此,“万神之战”就要摆在这儿;
天渊建国的节点则是非常非常靠后。
如果要把孽劫世也摆上去,基本上就要到这条时光长河的末端。
至于地球本地时空的文明史……那还真是一个新生的小可爱啊!
要说,在地球本地时空与中央星区还没有建立真正的连接之前,在这个光线跑到宇宙终结都跨不过的距离上,彼此都等于不存在,彼此的历史将永无交集。
但如果罗南的设想没有错误,从孽劫世开始的那一刻起,含光星系与地球本地时空的距离压缩贯穿。地球本地时空就有了中央星区所规定的历史意义;而中央星区的历史,也将给地球本地时空的文明史,接上一个过于硕大的参照系。
目前这仍然只是一个猜想。
但《天渊万国战史》这种明摆着的有大量虚构成分的历史小说,都能够形成一种大历史框架,罗南基于现实信息碎片和具体时空参数建构的大时空事件模型,又有什么不可以?
在他的模型中,在他所能组织出来的这两个观想时空中,相关的意义已经存在了,而且就在这个关键节点上,实现了构合贯通。
就在这一刻,罗南脑中轰然鸣响。
他自拟的大时空事件观想时空,与武皇陛下、瑞雯“合作建构
”的这个,倏然间抹去了无形的壁垒,拼合在一处。
礼祭古字文本有粗糙、精致之分,“观想时空”自然也就有主导、附属之别。
时光长河依旧宏阔无边,罗南所描绘的所谓“大事件”,不过就是长河末端一个还未展开的节点。在时光长河的冲刷下,颤巍巍地展示它远未阐尽微妙的意义。
但如果将注意力聚焦过来,落在末端节点上,那已经超出了罗南感知极限的恢宏时空宇宙演化史,则尽都化为了无尽的飘渺云烟,周覆于外,无有实质。
唯有罗南自己建构的这个模糊粗糙的大时空事件,才具备现实的意义。又时刻承载着那辉煌历史的余波,一点一点地向着不可测的未来推进。
正是在这样虚实莫测的运动中,罗南自建构的粗糙架构里,所有的那臆想的、造作的元素,就有些不太稳定,似乎想着向外析出。
事实上,有些过于荒唐的元素,那些模模糊糊、胡思乱想的部分,已经有很多崩掉了,就此化为虚无。
幸好,这里面有孽毒、有日轮绝狱、有地球本地时空这些确凿存在的关键结构环节,依据扎实,描述得当,作为主轴支撑着,否则他的“大模型”说不定已经堤溃蚁孔,就此崩坏。
饶是如此,仍然有很多组构成分,正经受着时光长河的冲刷,摇摇欲坠。
武皇陛下和瑞雯同构共建的“观想时空”,分明是借助礼祭古字的威能
建构了一套相对完整的大时空事件演化逻辑,在取得了主导权后,对罗南单独作业的部分,进行一轮又一轮的检视。
大浪淘沙,去伪存真,无休无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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