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泽、谢俊平、猫眼。
黑虎巴泽这货,是硬靠上来活命的,性格为人也在公正教团打磨久了,堪称即插即用,没有任何调适期。
谢俊平不是圈里人,懵懵懂懂,全无觉察,罗南也刻意淡化、遗忘此类关系,就搁在那儿,由他去。
至于猫眼,大概是他收取的唯一一个、具有“意识自觉”的信众范例。而整个过程,着实谈不上顺畅。
在这件事上,猫眼自个儿肯定是要担责任的,可就算她自己作死,接下来一连串发展,特别是精神意志上的折磨,让罗南这个“受益者”,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特别是格式塔“星图化”之后,具现化的锁链消失,更本质的联系凸显,罗南逐一检视信众,就发现猫眼表现得极其颓废,精神状态堪忧。
这绝不是罗南希望看到的状况。
罗南坐在电车最后一排,手指在发间摩挲。思虑间,意念不自觉通过生命星空移转,再一次看到猫眼。
半下午的时段,正常人工作、学习,能力者也要修炼、完成任务,可猫眼呢?
她正盘膝坐在房间地板上,头发凌乱,穿一件吊带背心,三角裤,露出大片健美光滑的浅褐色肌肤,看上去宿醉方醒,手指头无意识勾酒瓶玩耍。
她身子周边,至少十多个酒瓶,大半空荡荡的,随意翻倒,乱七八糟
我靠……再这么下去,人真的废了!
罗南觉得这样不行,也是一时冲动上头,直接就发了话:“要不,我们聊聊。”
意念一出,那边猫眼身形僵住,无聊单调的动作就此终结,脚边的酒瓶也滚远了。
看到那雕塑似的人影,罗南才记起,他根本没通过六耳的渠道,而是直接以意念导入。
没说的,这种手段是能力者之间,特别是精神侧能力者之间,最大的忌讳之一。而对于猫眼来说,无疑是在她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捅一刀。
罗南就尴尬了,都没想好是否要道歉,却见猫眼那边,莫名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她手撑额头,抵住发际线,把蓬松的头发略拢住一些,模样倒与罗南现在有点儿像,只是透出严重的颓废味道,还有点儿自嘲:
“好啊,不过我一会儿还要去教舞。老板你要我翘班吗?”
“呃,不用。”
“课程结束要到晚上八点。”
“没问题。”罗南出口才想到,晚上还有一场应酬,完全可以让猫眼明天再来。可话已落地,再改的话太被动,干脆两伙儿凑一伙,“就来云都水邑的霜河实境吧,我在这儿等着。”
“我八点半到。”
对话到此结束,两人的交谈过程,没有通过任何电子设备,纯意念交流,流畅自然,好像已经做了无数次。
猫眼就像刚打完一个日常电话,脸上淡漠,又拿起身边一个尚满的酒瓶,熟练地手指开盖对瓶吹,她吹得太猛,微黄的酒液从唇角溢出,沿着下巴、脖颈、锁骨,一直流淌到鼓涨饱满的胸口,渗入能让所有男性眼睛发直的深沟里去。
吊带背心湿了一片,肌体轮廓以及相应细节,无不纤毫毕现,那情景……
罗南脸上发红,忙切断意念,划过发际的手指,都不自觉加了几把力,挠得头皮疼。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回过神来:真把那姐们儿叫来,谈什么啊?
难道就谈把你收为信众我很对不起,但是暂时还没有研究出“取关”功能,要不你先等一等?
还是说小妞儿反正你已经这样了,以后乖乖听大爷的话,暖床铺被,献舞逗乐,把大爷伺候舒爽,包你以后荣华富贵、受用不尽?
靠,冲动了!
罗南抱住脑袋,挥去那些毫无意义的愚蠢念头,仰面朝着电车顶部,无声咧嘴,都不知该给自己怎样的评价才好。
便在纠结之时,六耳震动,协会有人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