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畸变感染在锡城也失控了。我们的检出率,已经超过8%,其实受限于检测能力,实际情况只能更糟糕。”
会场内僵硬发木的气氛,有松动的趋向,然而却是燃烧起来的“噼啪”声。
谁都明白,畸变感染的检测能力这事儿,锡城如此,哈城也一样,或者说全世界都好不到哪里去——数目庞大而又极为关键的二期感染者,对于各大城市的技术和财力,都是残酷的考验。
这还不止。
蝠上师并未结束发言,他的视线跨过中央圆桌会场,盯住侧方某个人:“不止是锡城,梵城方面,恶意利用赤潮等现象,冲击锡城防线,但手段粗劣而糟糕,而沙卡尔、德姆等人利用行政和宗教便利,对‘畸变’进行不当宣传,称其为‘梵天的考验’,在次大陆形成风潮,梵城的感染程度,比锡城只高不低。”
“信口开河!”
今天,梵城那位舌灿莲花的德姆上师因故未至,只有号称“呼吸的宗师”的沙卡尔到来,这位虽然擅长呼吸吐纳,但嘴皮上的功夫真不利索,只干巴巴回了一句,便再无下文。
信或不信,与会的超凡种们,自有判断,无需假手于人。不过这时候,有人发现,从刚才开始,场中最活跃的几位,几乎是连成一串。
大约就是艾布纳相对的位置,密契尊主和罗南居中,血妖与亚波伦分居两侧,不免让人去想:
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默契?
偏在这时候,密契尊主略偏转视线,绕过左侧的亚波伦,投向隔座位置。他没有说话,可是被他注视的那位,也就是黑狮,脸色不太好看,从那张脸上就能读出“锅从天上来”这么层意思。
可眼下、这样的话题,他就是装疯卖傻,也是糊弄不过去的,末了只好摊开手:“别看我,那边情况你们都知道的。”
也对,那边儿早就失控了。
“默契串联”区域好像要持续延伸下去。
这个时候,密契尊主却主动叫停,叫停的方式,则是转头征询罗南的意见:“再说下去,怕是要跑题了?”
在亚波伦等人相继发言确证的时候,罗南就有些“走神”,密契尊主是把他的注意力给唤回来。他笑了笑:
“畸变的话,我不太懂。可它从不是单纯的自然现象和生物学问题,加一些社会学上的探讨……嗯,还有警告,也是应该。”
血妖就对他竖大拇指。
罗南回一个白眼。
“正该如此。”密契尊主将手中的资料盖在虚拟桌面上,“说到这里,我也很抱歉,议题文本为了追求所谓的‘客观’性,并没有在现实意义上多作阐发。
“当然,形成文本的时候,我也确实存着刻意‘简化’的心思,否则,这个议题恐怕还要经过更慎重的讨论,也需要更广泛的参与,准确性还能提升……可如果那样,时间就不够了。”
密契尊主环目四顾,不急不缓,几乎与场中每一位超凡种都有视线交流。也从这一刻起,他彻底拿走了艾布纳的主持人角色,让会议主题,转往他希望的方向。
“趋势线的上扬,是数据体现的真实;哈城、锡城、中南部非洲的失控,是社会治理上的真实……可它们都不全面。
“目前会场很多人,仍然可以说,相对落后和混乱地区的防线漏洞算不得什么,毕竟城邦自治的现状,人口流动的受限,使得两、三个节点的困境,不至于影响整个人类社会的大局。
“对此,我并不想反驳,毕竟这是复杂的社会治理问题,交给更专业的人去处理是比较妥当的,现场应该会有人比我更头痛。
“可是,趋势线的上扬,还是有别的影响,影响到我们,我们这样的能力者群体——而且不存什么防线、节点,因为它是直接影响到我们的。”
几乎就是赶着密契尊主的尾音,一直安静地坐在他正后方区域的万流花,适时开口:“自1月中下旬以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