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溜转:“我转了两百多年了,按上仙的意思,以后都不能再转了?”
钟离权:“你有点悟性好不好?既然转习惯了那就接着转好了,能转出花样来更好,我只是教你该怎么转!从飘忽不定中安稳形神,感悟定心定力,这样修为才能有所突破。你是阴神之身,我能指点你的修行法门不多,就从定力开始吧。”
提溜转不住称谢,钟离权摇头道:“你不必谢我,梅振衣是我的弟子,他刚才指点你世间之道,我才会现身指点你修行法门,你只是跟着沾光而已,要谢就谢梅振衣吧。”
提溜转又向梅振衣道谢,喜不自禁道:“今日得遇仙缘,回山一定勤加修行,来日得道飞升,永不忘两位恩德。”
钟离权哂笑道:“刚学会怎么转。就想翻筋斗云?你还早得很呢,这个念头不是好事,先学会脚踏实地!……好了,你先去吧,我和徒儿还有话要说。”
提溜转施了一礼,身形飘起,仍然是打着旋飘往妙门山中去了。钟离权和梅振衣大眼瞪小眼半天没说话,最后还是钟离权绷不住了。喝问道:“小子,你瞪着为师干什么?”
梅振衣:“大冬天的被你扔到水塘里,你是我师父,我不敢责怪,瞪两眼还不行吗?”
钟离权嘿嘿笑道:“我扔地不对吗?至少你因此受了那何家的衣被姜汤之恩吧,你要结缘,我就送你去结缘,我就是想告诉你。修行如我等,在世间应该如何与人结缘。”
梅振衣好气又好笑:“师父,为什么您总是有道理?”
钟离权得意洋洋的一捻胡须:“因为我是你师父嘛,要不,你凭什么拜我?”
梅振衣一挑大拇指:“行。您老高明!还真别说,您没白扔,去何家这一趟机遇不少,正好碰见何夫人请仙姑。所学心法忽有所悟更进一层,还遇到了一位阴神,了解了何幼姑的病根。”
钟离权:“现在知道夸为师了?刚掉下水地时候,说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呢。”
梅振衣:“不敢不敢,我绝对没有骂您老人家,就是有些意外而已,瞪您是开个玩笑。”
钟离权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道:“就别开玩笑了。我刚才指点那阴神修行,也是在点化你,请问你有什么感悟没有?”
梅振衣端正身体抱拳施礼道:“多谢师父点化,方才您所言并非专指阴神修行,世间弟子地心性都应如此打磨。人烟繁杂红尘迷乱,世人奔波一生,犹如那提溜转转来转去不知安稳形神,心中无根则无境。亦无法安住。不论此世前生。不论千年轮回,首先要寻定心。方能得解脱智慧。……星云师太曾告诉我定中能生慧,而师父今日点透了。”
钟离权微笑颔首:“不错不错,你是真有所得,比我初见你在山中叹息的时候,境界高多了。我见你今日神通有成能招唤鬼神,怕你沉迷于此技,所以才会点拨你,而你没让我失望。只是你一杆子支到此世前生、千年轮回,还有点太早,并非是你此时所应想。”
若以修为论,此时的梅振衣恐怕还感悟不到此世前生与千年轮回,他是别有所叹,因为穿越的这一段特殊经历。钟离权又从怀中取出一物:“徒儿,你近日得了两件宝贝,今天叫我一声师父,为师也不能小气了。你的长鞭被知焰所毁,我再送你一根鞭子,可比你原先那根好多了。”
钟离权给的这根鞭子,形状跟原先那支几乎一样,通体银白半透明,拿在手中如一缕风般毫无分量,似在有形与无形之间。而一旦运转内劲注入鞭身,就变得如有实质般坚韧,与原先的长鞭使起来一样顺手。
“好东西啊,哪来地?”梅振衣既惊且叹。
钟离权:“当然是好东西,我东华门下最擅炼器,这一次过年回终南山,招集徒子徒孙开大会,集合众人之力专门给你炼制了这根鞭子。它有一样好处,如果你功力不足鞭子可能被打散,却很难被打断,而且平时可缩在你地护腕中不易被人察觉。”
梅振衣施法收鞭,这支长鞭化做半无形缩入右臂的护腕之中,藏的十分隐蔽,不论是携带还是出鞭都非常方便。梅振衣惊喜道:“师父,您老人家送的这件法器,简直是送到我心里面去了,那昆吾剑和护腕再好也比不上这支长鞭,它是我最顺手的东西,请问此器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