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后传来一个人的话声,赫然竟是随先生。今天晚上真是奇怪,智诜现身时梅振衣与知焰事先毫无察觉,随先生出现时,就连智诜也没察觉有人来到。
梅振衣现在已经猜到随先生是谁了,他就是天庭之主“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也就是老百姓通常所说的玉皇大帝,但既然随先生不明说,梅振衣也就不点破。在现代很多关于西游的影视剧中,玉皇大帝是一个窝囊形像,但在《西游记》原著中,天宫闹事的猴子其实连玉皇大帝的边都没摸着。而在梅振衣穿越后亲眼所见的经历中,这位随先生地修为深不可测。
梅振衣已见过很多高人,有些人诸如守望和尚,打的交道不多也没见过他出手,所以不好考教,但在他心里能够做一番比较的高人当中,只有两个人是最顶尖的。
这两个人并不包括仙童清风,清风虽有金仙修为,但比起镇元子还差了一筹。镇元大仙修为高、神通大、法力无边、心机深远,这是梅振衣所见最顶尖的人物,犹在观自在菩萨等人之上。另一个人就是这位随先生了,如果不比较背景地话。仅论个人修为,他也完全可以与镇元子一较长短。
“随先生,怎么又是你?”梅振衣转身问道。
随先生背手踱步来到近前,反问道:“你这个‘又’字用的奇怪啊,这里是荒郊野外,你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梅振衣:“我是说您简直是无所不在,不论什么事几乎都能看见你。每次见到你,我总是有些提心吊胆。”
随先生笑了:“是吗?我可没见你怕过!谁叫你给我起名随先生呢?那我就随处可遇了。这次不用担心,我是来帮忙的,你与道侣就和这位国师斗,我保证你不会输!就算你要闯皇宫找武皇算帐,我也保你能见到她。”
“随先生?”智诜愣了愣,神情好似有些疑惑,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随着梅振衣也叫出这个称呼,用臂弯横托住宝铲双手合什行礼道:“听说阁下曾闯皇宫,却无功而返,此次复来滋扰,又何必将这两个孩子卷进去呢?……你若想亲自出手。贫僧自知不敌将退入洛阳城中,但不知你因何而来?”
随先生上次孤身闯皇宫也没占到便宜,已经说好不再为人皇印纠缠,这次还来干什么?随先生笑着答道:“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我是来帮忙地。帮这两个孩子出手,难道不可以吗?……智诜啊,我倒想问你一句,受了妇人地供奉,堂堂一代高僧,竟然做起皇宫的看门狗来了,不觉得有愧于佛吗?”
智诜毫不动怒的回答:“我既受供奉为国师,就有护法之责。明知这两个孩子擅闯皇宫会遭遇凶险,我不规劝,亲眼看见有人欲闯禁宫,我不阻止。假如这样的话,别谈什么僧,那我就真的连狗都不如了。随先生认为看门狗有愧于佛,佛却不会这么认为。”禅师说话就是这么奇妙,别人怎么骂他并不介意。开口反诘话锋却很锐利。
梅振衣赶紧摆手道:“二位高人不要再争锋了。也多谢随先生的好意。但刚才的话已经说清楚,随先生要入皇宫请自入皇宫。我与知焰这就告辞了。”
梅振衣虽对武皇有怨念,但他不是不分轻重地人,既然行藏已经暴露也知道事不可为,他肯定不会再去闯宫。随先生现身说要帮忙,分明是想把事情闹大,梅振衣可不想卷在其中,弄不好把自己地父亲和梅氏家人都得卷进去,还是赶紧脱身吧。
梅振衣话一出口,智诜立刻就道:“善哉善哉,既然二位施主念头已消,贫僧就告辞了!”说完话一转身,身形几闪,就消失在洛阳城的方向。这老和尚也有意思,只与梅振衣说事,不与随先生纠缠,立刻就走了。
智诜走了,随先生还留在原处,抚了抚手掌冲梅振衣道:“既然你不欲进宫闹事,今天就便宜他们了,唉,真是可惜啊!”
梅振衣哭笑不得:“看随先生的意思,似乎巴不得我进宫闹事?”
随先生哼了一声:“当年有只猴子跑到天庭灵宵宝殿闹事,如今有个小子跑到人间的皇宫闹事,有何不可?”
梅振衣:“可惜我只是个小子,不是猴子,让随先生失望了。”
知焰虽没见过随先生,此时也知道他是谁了,上前行了一礼,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递过去道:“晚辈拜见随先生,这是你当年送给白牡丹的遮身之物,如今花神已去,玉骨扇还请收回吧。”
随先生摇头道:“梅振衣,你小子有意思,你的道侣也有意思。我送出去的神器,别人都是巴不得落在自己之手,你们却一个劲地要往回还。这柄玉骨扇,是我在花魁宴上金盘打赏之物,哪有收回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