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已到中午,船至湖心停下来稍事休息,凉爽的清风吹来感觉很是舒适。梅振衣与知焰都用询问的眼神看了钟离权一眼——怎么没有察觉到有仙家想露面地痕迹?”
钟离权摸着胡须想了想,冲胡春道:“小伙子,既然不着急,你就撒一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知焰一听这话也劝道:“胡春,我还从来没见过渔夫撒网呢,难得上了渔船游湖,你就撒一网让我开开眼界。”
胡春站起身来拍拍手道:“这里的水深又太清,未必能打上来鱼,既然道长和姑娘想看撒网,我就撒一回。……三位站稳了,撒网的时候船会晃一下。”
胡春一脚站定,一脚踏上船帮,左手牵好绳结,右手托住鱼网,一个扭腰转身很漂亮舒展的动作,鱼网飞了出去在半空散开成圆形罩在水面上,非常干净利索。小船微微晃了一下,梅振衣看见师父也举起仙风扇朝湖中挥了一下。不知捣了什么鬼。
胡春小心翼翼地收网,尽量不让水珠溅到知焰等人的身上,这一网没有打上来一条鱼,鱼网中却有一件东西。
这是一个沉香木匣子,上面雕饰的花纹非常精美,尽管是从水里打上来的,但匣子上却丝毫没有沾湿。一网打上来这么个古怪的东西,胡春也愣住了。钟离权在一旁道:“小伙子,这可能比鱼值钱啊,快打开看看。”m.
胡春打开木匣,阳光下立时耀眼生辉,只见里面是满满地一匣龙眼大小的明珠。梅振衣生在巨富之家,也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明珠!
胡春张大嘴傻眼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梅振衣也很意外,难道又是师父搞地“点石成金”的把戏?他仔细以神识感应。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这时知焰以神念悄然道:“这不是幻像,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匣明珠,不知师父在搞什么文章?”
钟离权用扇子拍了拍胡春的肩膀道:“小伙子,别发愣。真是好运气,你今天发财了!”
胡春过了好半天才长出一口气道:“掐我一下,这是在做梦吗?”
梅振衣上前掐得他哎呦叫了一声,笑道:“光天化日。真真切切。”一面又以神念对师父道:“该不会是您老偷了那位仙家的东西吧?假如人家找上门,看你怎么办?”
钟离权回神念开了个玩笑:“不是想看看此地隐居地仙人会不会现身吗?结个仙缘也不错,假如赔不起明珠,就把你小子赔给人家,南鲁公的大少爷,可比一匣明珠值钱多了。”
梅振衣与知焰心知这匣明珠来历不正常,一直等着有仙人现身,然而一直等到黄昏渔船靠岸。什么都没发生!这一下午胡春的神情都有些恍恍惚惚,很是心不在焉地样子,直到船靠岸这才清醒过来道:“几位,地方到了,请下船吧。……前面有条小路通向官道,我送你们一程,正好也到附近地镇子买些油盐,顺便办点事情。”
梅振衣等人解下“救生衣”下了船。胡春将那匣明珠放入怀中。在岸边找了块大石头将船一系,也跟着他们走上了岸。钟离权笑道:“小伙子。就把船这么一扔也不怕被人偷了?发了财不在乎了?”
胡春答道:“我平常就这么停船的,这里不会有人偷。”
湖岸边花草齐膝,前面是一片竹林,林中有一条弯曲小径通向北边地官道,众人随着胡春走入竹林,就听前面传来女子的哭泣声。胡春脸色一变道:“此处是荒郊野外,怎会有女子在哭,难道出了什么事?”赶紧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前面拐了个弯,路边坐着一名女子,头戴荆钗身穿湖蓝色地衣裙,以手掩面正在那里嘤嘤哭泣。胡春上前道:“小娘子,这荒郊野外怎么只有你一人,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放下了手抬起眼来,脸上泪痕未干,然而众人却觉得眼前一亮。只见她明眸皓齿容颜秀美脱俗,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梅振衣不是没见过美女,但突然在这荒郊野外见着这样一位女子也挺吃惊的。
更特别的是,以神识感应竟无法察觉她周身上下的神气波动,那只有一个解释——此人不是凡人!他发现了异常,钟离权与知焰当然也发现了,都站住脚步不再说话只是看着。
女子答道:“我姓龙,小字隐姑,就住在龙感湖边。今天上午在湖边游玩时不慎将一匣明珠落于水中,被浪花冲走。我在湖边转了大半天了,不知怎么去找,眼见天色已晚又迷了路,心里又急又怕。”
梅振衣闻言已明白是怎么回事,钟离权搞鬼让胡春撒网收走了人家地东西,现在这龙隐姑现身拦路了。三人都将目光望向胡春,看他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