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背不出的,小白张口就来:“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嗯,风先生可没有说这是丹诀呀?他说的是另一番道理。我觉得你如果当了教皇之后,也应该好好想想这段经文。”Μ.
约格笑:“他自称封印神识,当然不会讲什么丹诀,这可以是天下之道,也可以是修行口诀。……你明白了吗?”
小白一翻白眼:“我明白什么了?”其实修行到此,心法已很难用言语相传,指点多以“心印”,不出三口不入六耳,小白有点故意装糊涂。
约格站起身来走了几步,一步一句念了一首诗诀:“金液九转皆为斩,玄牝之门又返还,元婴俱足先天境,壶中自有长生丹。”
白少流:“这是谁写的诗?”
约格坐了下来:“当然是我了,修行至此能印景生悟,出口成诀。”
白少流眨了眨眼睛:“我觉得若论文采,你不如风先生。”
约格气的差点没笑出来:“臭小子,你笑我的诗文不好,你自己倒是来个出口成偈啊!”
听上去是一句气话,小白却站起身来上前一步真的开口唱偈:“斩俱生烦恼神,证无量清净果,看莲台寂灭处,那便是一个我。”
随着唱偈之声,他脚下一朵精气莲花升起,十二片洁白的花瓣带着光毫舒展,缓缓向上闭合成花苞的形状,把小白的身形笼罩在其间。接着光芒变淡,这朵莲花渐渐消失,宛如虚空中寂灭的影子,连小白也不见了!这时有人拍了约格的肩膀一下:“此偈如何呀?”
约格回头,看见白少流就站在自己身后,正笑眯眯的问话。他长出一口气道:“恭喜你,于我眼前修成化身!……不过嘛,你方才那开口之偈也不咋地,还不如我。”
白少流:“修行印证,又不是赛诗会。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
约格:“什么故事,你小子也会讲故事了?”
白少流:“曾经有个人,文不成武不就,却战胜了当世文武状元郎,你猜是怎么回事?”
约格:“这还用猜吗?他和文状元比武,和武状元斗文,于是全胜了!……你小子,又想绕着弯子损我吗?”言毕哈哈大笑,白少流也呵呵笑了,笑声良久方歇。
笑声中,约格指着椅子道:“好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也就是在你面前才可如此。你坐下,我有话要告诉你,也许很重要。”
白少流见他说的郑重,走回去坐下道:“什么话?”
约格收起笑容问道:“小白,你仔细想想,幼年时天生神通暗合修行不算,正式得传法诀修行有多长时间了?”
白少流想了想:“快两年了。”
约格:“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白少流:“什么问题?”
约格:“不到两年啊,你就有了化身神通,将七层净白莲台修至第六层次地。你也许有前世福报根基,自幼经历暗合心性修行,但也太过精进了!也超过了我当年,当世修行人之中,恐怕也只有你能如此了。”
白少流摸了摸后脑勺:“我也觉得快了点,这样不好吗?”
约格叹了一口气:“强历天劫,只求神通直进,如此习法凶险无比隐患重重,若非你的资质、悟性、性情皆属一流之选,幼年来历又十分奇异,恐怕早就死多少回了。……其实这都怪我,当初我教你摄欲心观、生死观,再传白莲秘典,并未想让你得悟大道,只求神通速成,所以走的是一味精进的路子。……我没有把你当弟子看待,也没有哪个师父会这么教弟子,我只是利用你,希望你神通大成之后可以帮我解了诛心锁,我一心求解脱,却没有管你最终的凶险。”
白少流笑了笑:“这些话,诛心锁已脱你才会对我说?你的想法我明白,你当初确实很自私,但也够胆大心细,高明的让人佩服。说起来我应该谢你才对,毕竟我现在安然无恙。倒是你一心想脱诛心锁,到头来才发现诛心锁不以神通脱。”
约格:“我只希望你神通速成,你能视神通如平常,所以才会安然无恙。不过你的道基不稳总有隐患,但是我看你传坐怀山庄弟子时,不像我当初那样,我也就放心了。”
白少流:“像你教我那样教他们?除非我有神经病,世上哪能人人如你我这般特异?……我的修行一味直进,心性穿凿全靠机缘,确实有不妥之处,今后会注意的,多谢你今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