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王将心一横,心知今日恐怕就算是能将张凤府二人击杀在这里也不一定能重塑自己微信,既如此,那便干脆豁了出去。
楚江王沉声道:“纸鸢,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今日要与我作对?”
纸鸢道:“不想接受你的好处,不想跟你结成联盟便是要与你做对了?当真好笑,说老娘打不过别人丢人,老娘还就真的打不过了,那又如何?爱干嘛干嘛去,老娘今儿个还就不伺候了。”
说要走便要行,纸鸢不过才踏出没几步便被一道人影横在身前拦住去路,那人不偏不倚正是一直未有什么动作的柳叶。
一个分明像是女子的男人。
“柳叶,你这是什么意思?”
纸鸢不禁皱眉。
柳叶冰冷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纸鸢道:“楚江王这等小人也值得你卖命?”
柳叶道:“我只认钱,谁给我钱我便替谁办事。”
纸鸢微微眯了眯眼,冷冷道:“莫忘了你只是个排在我后面的家伙,莫非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柳叶道:“只要有人肯舍得花钱,那么即便是让你所谓的这个家伙,我也愿意试上一试。”
纸鸢心沉到了谷底,再度冷笑道:“堂堂地榜高手居然只是个为了钱替人卖命的,当真好笑,简直是玷污了地榜这两个字。”
柳叶道:“我拿钱替人办事,你们拿好处为人办事,说到底我们之间并无什么不同,故此你也不需要嘲笑于我,那地榜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只是无聊的人无聊时候做的一件无聊事情而已,什么排名都比不得到手的钱来的重要。”
“是吗?可不知道你挣的这笔钱是不是有命花。”
纸鸢话音才落便侧身踢出一脚,虽身子丰腴,却是没人想到竟身手如此灵活,柳叶并不硬撼这一脚,两个同为七品之高手竟一进一退,让众人看的好不惊讶。
突然倒戈相向的纸鸢让正在拼斗的张凤府与楚江王二人不知不觉停下手来,至此,双方高手相比除去一个而今已成为废人的花如玉,刚好三个对三个,张凤府对楚江王,叶白荷对墨鱼,纸鸢对柳叶。
张凤府虽勉强与楚江王打个平手,但心知自己不过是仗着狠辣的近身拼搏之术才与楚江王平分秋色,境界差距并非三拳两脚便能拉扯回来,若真以命相搏下去,自己未必就能真赢得了楚江王,而越是拖延下去便越对自己不利,自己这一方却是弱了楚江王半筹。
再看叶白荷与墨鱼,墨鱼自非叶白荷对手,不过交手两三招便被叶白荷完败,叶白荷占了上风,却因要护着如今毫无反抗之力的江门三鬼分身乏术,勉强持平,说到底最关键的还是得看纸鸢对柳叶。
这两个地榜之上排名先后的高手,同为七品,纸鸢战绩不弱,七品六品皆可杀,而柳叶也不遑多让,若是柳叶赢了,今日想安然无恙离开楚江殿无异于痴人说梦,若是纸鸢赢了,这中年妇女虽不靠拢楚江王,却也算是为自己与叶白荷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到时候只需要提防不知隐藏在何处的灰鼠,纵有危险,却比眼下是好了太多。
两个地榜之上有名高手内斗,早就听闻此二人心狠手辣的众恶鬼唯恐被两人战斗波及,迅速为其腾让开了一个空旷场地,酒菜早已被墨鱼打翻在地,满地酒菜,花如玉依旧歇斯底里双眼充满怨毒之色,双掌残缺不全,被刀削掉的半只手掌此刻正安安静静躺在地上,混合于满地酒菜之中,血污与油污裹在一起。
楚江王单拳紧握,冷眼旁边,大抵此时此刻恨不能柳叶能将纸鸢挫骨扬灰,墨鱼依旧阴寒,但却因为忌惮叶白荷随时都有可能再度递上来的一刀而不敢有什么动作,叶白荷冷眼环顾四周,确定并无哪个不张燕的恶鬼敢趁机偷袭江门三鬼的时候才将目光放在纸鸢与柳叶二人身上。
两人相交先是近身拳脚功夫,柳叶身形如同张凤府一般消瘦,并不比纸鸢丰腴,单比外家功夫是纸鸢稳占上风,不过张凤府却时时刻刻注意柳叶的一举一动,一把柳叶剑藏身于暗处,杀人于无形,帮了纸鸢,便等同于帮了自己。
两大地榜高手殊死搏斗,收了钱替人办事的柳叶始终对于纸鸢的攻击并不硬扛,能避则避,就好比纸鸢的每一招一式都打在了空处,张凤府惊讶于纸鸢的外家功夫了得,寻常人与人拼斗,虽初时如同猛虎下山,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始终难以一直维持巅峰状态,凡夫俗子便是如此,一拳便是一气,待气力耗尽时候纵有万般能耐也只有乖乖任人宰割的份儿,从纸鸢与柳叶拼斗至现在张凤府一招一式都看在眼里,粗略估计不下六七十招,六七十招之后纸鸢非但没有气力不继之疲惫,反而越战越勇,一双丰腴白皙的拳头每挥出一拳都能发出空响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