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一张俏脸当即便黑了下来。
怒道:“你这家伙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张凤府轻描淡写道:“再不济似乎也比这群酒囊饭袋好一点,我不想跟酒囊饭袋为伍去做这么大的事情,所以现在更不想跟你去做这种随时会掉脑袋的事情,今日是我来错地方了,就此告辞。”
见状,桀骜男子忙一把拉住就要站起身来的纸鸢,笑道:“你分明知道这位朋友用的是激将法,为何还要如此生气?须知既然大家的目的一样,便没有什么是不能拿出,台面来说的。”
说罢,那桀骜男子又看向张凤府,道:“兄台可否先坐下来跟我们喝一杯酒?”
张凤府道:“恐怕不能。”
男子道:“这是为何?难道兄台还会怕这酒里下了毒?”
张凤府道:“我已品尝过天下最毒的东西,区区毒酒又算的了什么?”
男子来了兴趣,笑道:“那兄台你且说说天下最毒的东西是什么?据我所知中原这么大,号称最毒的东西不胜枚举,你又怎知你试过的东西就是最毒?”
张凤府道:“难道你能找出来天下有东西比妇人的心更毒?”
纸鸢的脸已难看无比。
那桀骜男子想笑却不便笑出来,又不愿放张凤府就此离去,憋着笑意道:“好像的确是没什么东西比妇人心更毒,可好在今天这种毒只会毒一阵子,不会毒一辈子,不知兄台过了这一阵子没有。”
张凤府摇头道:“没有。”
男子道:“既然没有,为何不放坐下来再喝一杯毒酒,以毒攻毒,说不定很快就过去了。”
“哦?”
张凤府倒是没想到最为看不透的男子竟也是如此一个能说会道的人,不过他仍是道:“恐怕不能。”
男子道:“这又是为什么?”
张凤府道:“因为今天的天气好像要下雨,我不喜欢在下雨天喝酒。”
一众恶鬼听的面面相觑,那两个带路恶鬼更是不明所以,心道这修罗道深在地面之下,莫说是下雨,风都刮不进来,又哪儿来的下雨?
男子先是疑惑片刻,随后又看向纸鸢那张阴沉的似乎能下起疾风骤雨的脸,然后才恍然大悟,先前还能忍住笑意,此时此刻却是再也受不了张凤府的一句话,笑的合不拢嘴。
冲纸鸢笑道:“别人都这么说了,你还不一笑?”
纸鸢怒道:“笑你奶奶的腿。”
男子道:“我奶奶没腿,我爷爷才有腿,不过我爷爷的腿还老当益壮。”
片刻,纸鸢终于捧腹,没好气道:“今天老娘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瞅瞅你们旁边这些家伙,他们若是能有你们一半的幽默,老娘这日子岂非过的会有趣很多?”
张凤府坐了下来,叶白荷坐了下来,带路的两个恶鬼也坐了下来。
男子先是敬了张凤府一碗酒,随后才一手抹去嘴角酒渍道:“兄台看起来似乎并非荒城之人。”
张凤府好奇道:“这个还能看出来?”
男子笑道:“因为兄台言行举止如此幽默,实在不像是荒城的人能说出来。”
张凤府道:“这又是为何?”
男子道:“你想想倘若一个人整天生活在这种连太阳都见不到,连风都吹不到,每日里与一群行尸走肉为伍的环境里,又有几个人能有此兴致和心思开玩笑?”
张凤府道:“看来你倒是洞悉人心,这么看来你也不是荒城人。”
男子道:“准确来说整个地下城荒城土生土长的人几乎已经快灭绝,毕竟你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流寇,悍匪,臭名昭著人物汇聚的地方,所以准确来说,我们这里的人十有**都不是荒城人。”
张凤府略有不悦,男子这一番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倒是自己和盘托出,这么算下来二人见面博弈的第一招自己似乎就输了半筹。
那男子见张凤府沉默,大抵知道自己惹恼了张凤府几分,立马岔开话题道:“方才兄弟一人对上十几个高手还能稳稳不落下风,这等手段着实骇人听闻。”
张凤府直言道:“我不信你身边这位美女没告诉你我的看家本领是什么,看你们的关系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想客套话什么的就不必多说了,时间紧迫,我也不想来那些虚的,我只想问你们,接下来准备打算怎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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