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什么的,谢赞完全不相信,也不是他担心的事情,他所担心的只有是当孙权或是什么上级领导到了这里的时候,出现这样或是那样难堪的局面,导致他在这一场的军事行动失去了原本的功勋!
虽然说属于他的,原本的功勋并不多……
那就更不能有半点的疏忽!
眼见着孙权就要亲临一线,而先锋营地周边,城镇内部,出现了这么诡异的现象,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什么问题?如果谢赞不能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答案,那么这口锅孙权肯定不会替谢赞去背!
『说!这究竟是为什么?!』谢赞怒声说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死老鼠?!』
『会不会是……前些时日下雨的原因?』军营后勤小吏说道,『前些天,连绵阴雨,然后这些东西不都是在地下打洞么……这雨水灌进了洞内……』
后勤主官非常确定的一拍手,『定然就是如此!不是淹死的,就是给闷死了!』
谢赞微微皱眉,然后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也罢……这个事情……』
谢赞的话音还未落下,便是急急有兵卒前来禀报,『启禀校尉!不好了!有人生病了!』
……( ̄□ ̄)||……
病症并不会因为对手弱小就手下留情,甚至反而会欺软怕硬一般越发的对于弱小者凶狠。
这一群躲藏在山洞之中的广陵流民之中,最先发病的,便是老弱。
孩子先生病了。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孩子好像只是肚子疼得厉害,就像是平日里面贪吃什么然后吃坏了肚子一样,没有得到大人们的什么重视,只是不轻不重的呵斥几声之后便没有什么理会了。
孩子的母亲前来看了看,可是不管是孩子的母亲,还是孩子本身都没有什么决断力,也没有这个能力检查辨别出什么病症来,便是只能就这样让孩子躺在山洞干草内歇息。
于是乎,孩子的病症越发的严重起来,并且开始发烧,也因为发烧而呻吟,说胡话,蜷缩着身躯,就像是一只即将被烧熟的虾。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流民还没有意识到这是瘟疫,年轻的母亲抱着孩子,尽可能的安抚着孩子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身躯,不停的擦拭着孩子不受控制流淌出来的口水和泪水,但是很快的,这些母亲也被感染了……
许多人开始出现了相同的病症,先是肚子疼,腹泻,然后便是疼痛,发烧,然后在昏迷当中痉挛,就像是在暴风雨当中的茅草屋一样抖个不停,随时都可能会被摧毁。
许多人在两三天的时间之内,受尽折磨而死去。
旋即有人因为痛苦,或是恐惧,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在夜里,在无法忍受的时候从山涧上跳了下去,嘶吼的声音在山谷之间回荡,就像是地狱当中的恶鬼在黑暗当中嚎叫。
然后整个山洞里面的流民,原本就薄弱的秩序开始崩坏。
这些广陵流民开始逃离他们的『避难所』,有的往更深的山中逃亡,有的则是往最近的村寨而去,有的则是死在了路上,有的则是又被抓捕成为了劳役……
一场新的风暴,开始在这一片的土地上形成,并且席卷,携裹着无数生灵,开始吞噬着一条又一条的性命。
而身处在这个风暴当中的人类,大多数还处在一个茫然的的状态当中。
……(*?Д?*)……
『不会吧?』
『不会是真的罢?』
『或许只是个别,不可能是瘟疫罢?』
侥幸的心思,不管是古今中外,只要是人类,都会有。
一般的情况下,某些侥幸也就顶多影响个别人而已,但是如果抱着侥幸心理的是一个头领,一个指挥官,那么受其影响的,就不仅仅是一两个人了……
『瘟疫』这个词,从历史上的第一次被提及,直至大汉当下,都是伴随着大量的死亡。
虽然说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人类所面临的敌人除了能直接能看见的对手之外,还有很多不能直接看见的对手,天灾**什么的也在人类的历史上常见不鲜,但是一旦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错愕和不敢相信。
没这么倒霉罢?
就像是战争。
在战争刚刚,或者说还没有爆发的时候,民众永远都是充满了担忧,但是又有盲目的自信。
『能打多久?三两个月顶多了!』
『江东必胜!』
『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战争?』
『快了,快了……』
瘟疫就像是这样的战争,宛如一场噩梦,谁都希望这一场噩梦早点结束,可问题是这一场噩梦并非按照人类的想法来运作的,也往往不会像是想象当中那么的短暂就可以结束。最先被侵袭的,永远都是那些粗心大意的,以为自己就是最为伟大,最为精明,时刻喜欢评头论足指手画脚却毫无防备的那些家伙。
汉代三四百年之中,瘟疫发生的次数并不少。这些瘟疫之中有多少是鼠疫,无从确定,但是相信这玩意也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