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沉默不语久久的叹息了一句“我知道了……他自己找死也怪不得别人……朝廷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李拓心里咯噔一声,他万没有想到曾国藩居然袖手不管了!这可不是他的作风啊!
无论穆彰阿的历史名声有多臭,民间骂的有多凶,但是曾国藩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老师半个不字!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草民百姓都喜欢骂街,他们总要对不顺气的事情找一个替罪羊,而中华几千年白脸奸臣永远是挨骂的。
可是真实的历史上,穆彰阿这个投降派到底占有几成的罪过呢?这可真值得商榷了!
其实当时官场上的人都清楚,投降派的根儿其实还是道光帝,是皇帝不想打了这才有穆彰阿心领神会去办差。
而道光帝为什么不想打了呢?归根结底一句话,英国人打到了镇江,把大运河给割断了,这可是清朝赖以生存的经济命脉!
可以说中国自从唐以后,经济活动极其依赖南北大运河,这条生命通道要是被卡断了,古代中国的经济体系绝对要崩盘。
满清这一点看的是非常清楚的,这可比打仗死点人丢点岛屿更可怕!
所以说在当时满清官场比如曾国藩这一类人眼中,穆彰阿就是替道光帝背恶名骂名而已,本身穆彰阿并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正因如此,所以当年穆彰阿提拔的那些官员们,对这位老师的后代还是比较照顾的,萨隆阿几乎每年都会给曾国藩这位师兄拜年写书信,而曾国藩也对这个不成器的兄弟给予一定的照顾。
今天曾国藩居然甩手不管了,任由老师的后代满门都死,全都不在乎,这可出乎李拓的意料之外。
“大帅……这……这案子可震惊朝野……大帅难道……”
曾国藩摆了摆手笑了“李大人……你的来意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应该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吧?”
猛然间曾国藩说话拐了个弯,弄的李拓有点措手不及的“啊……是的,大帅在京师的宅子,下官是第一次来……”
“呵呵……这可不是我的宅子,我只是租赁而已……”
“大帅清廉,下官佩服……不过以大帅的身份住这样的宅子也确实是委屈了!”
“委屈?我觉得挺好……在这能嗅到庄稼地的味道,内城里能有?再说了这里是我当年发迹的地方,人老就会念旧的!”
三言两语曾国藩就占据了言谈的主动权,话题稍微那么一带就带到了他的轨道上。
“我是道光十二年来的北京,那时候我还没有功名,寓居在长沙会馆里读书准备科举考试,但是道光十五年的会试我却没有过只能遗憾的离开京城……”
“三年后,道光十八年我再次入京会试,这才成功登榜,三甲四十二名,赐同进士出身!”
“你知道那一年是西历多少年吗?”曾国藩问道。
李拓眨着眼睛换算着“应该是西历的1838年……”
“没错,就是1838年,你可知道那一年发生什么了吗?”曾国藩再次追问。
李拓这下懵了,1838年发生的事情多了,天知道大帅问的是那一件事!
“哎……我告诉你吧!就是那一年,道光帝派林则徐为钦差,直奔广州查禁鸦片!那一年我刚进官场,而林大人则已经开始出京打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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