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队队士卒也从边地各处汇聚过来,在帅帐的军令下各自开拔,离开后方奔赴战场,得到了兵力补充的三路大军顿时气势更盛,三位在顾怀帐下听命的参将从戎县、芒口、李子关继续进攻,无数支偏师散落在这片崎岖不平的大地上,从各个方向与同样分散的都掌蛮人血战。
没办法,地形决定了这个地方不可能出现河北那样几万规模的大军列阵厮杀,将略逊都掌蛮人一筹的朝廷兵力分散出去,经由帅帐的居中策应调度化整为零才是正确的作战方式,顾怀虽然对此地不熟悉,但他帐下有数位边地将领与官吏组成的参谋团,只要不刚愎自用,就不太会犯什么大错乃至于在正面一败涂地。
所以这仗顾怀越大越觉得是在菜鸡互啄,跟河北那种集国运于一身的大战简直没法比,朝廷兵力不足粮草已断,不熟悉山地作战也没法把火炮拖进来,可都掌蛮也没找到哪儿去,老弱病残混杂组成的大军,几个部族合兵令出多门,大多数都掌蛮人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战略目标只知道抢,刀斧加身了还惦记着这次抢到的东西没能送回去...
要不是这片地域山林实在太多,可供偷袭运兵转移的羊肠小道遍布各处,顾怀觉得哪怕不算狼兵两万打六万他都能一月平叛,根本不可能输。
而且得益于有人献计,将这次坐镇前线的顾怀身份往都掌蛮人中一传播,尤其是将顾怀以往的那些战绩一提再提,都掌蛮人听说如今主持平叛的乃是大魏靖北侯爷,当初在北境和那么多辽人血战都没输过,还逼得数万辽人跳黄河,不由心下打鼓,连那几个造反部族的头人都惊疑不定。
自古战事,攻心为上,当听说来平叛的不是什么寂寂无名的边地将领,也不是什么赶鸭子上架的文官,而是从当初平江南开始就从无败绩,手上血债累累的军功侯爷后,其实某些部族就生了些退意,有一些之前都掌蛮人联系好共同举兵的蛮族此刻更是当了缩头乌龟,袖着手在旁边看戏全当白字黑字的盟约不是自己签的。
这样一来,魏军的攻势便更加顺利,而且最让人惊讶的是,这批魏军好像并不急着平叛,在正面的厮杀中占了优势后并没有如同见了兔子的山鹰般穷追猛打,紧跟不舍,在过去那些年魏军平叛多有阻力,其实多半是因为魏军不如都掌蛮人熟悉山中条条秘径,尽管兵力比这次还多,但只要稍微冒进便会被不知道哪儿窜出来的都掌蛮人偷袭,首尾无法相顾。
但这次魏军很显然做了充足的准备,很难被他们引到岔路、死路上去,他们会寻找当地的魏国百姓带路,也根本不急着争功,就这么一点一点地合拢包围圈,逼得都掌蛮人只能步步后退。
但很明显这样的打法会让整个平叛的过程被拖得很长,别说在断粮前平叛了,就算再打上两三个月,也不一定能把都掌蛮人全部逼回山林。
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不挟着大胜之机逼都掌蛮人决战,帅帐中的武将官吏们也多有异议,只是碍于顾怀威势不敢当面提出来,但在他们心里,已经明白朝廷错过了打都掌蛮人一个措手不及的大好机会,这次平叛,怕是要拖垮边地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居于帅帐的顾怀,其实很少将目光投向那些小股军队不断翻山越岭彼此转移偷袭的战场,而是一直在看着一个不算太远,但如今大军怎么也够不到的地方。
都掌蛮的族地。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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