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钢说:“按孙凯自己的说法,是肖文娜自己推窗跳下去的,但是就此细节,我们还没有展开详细调查。估计情况差不多就是孙凯所说的那个样子。他们几个只是……目的不是杀人致死,也就没有推她下楼的理由。”孙耀祖听到这里稍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怠慢,又问:“这个案子如果要审理的话,我儿子……孙凯他们会得到什么样的刑罚?”
王钢问周元松道:“应该算不上过失杀人罪吧?”周元松暗里苦笑,道:“过失致人死亡罪的理论定义非常含糊,按本案的情况看,既然有被害人死亡了,那就应该在这个范畴之内。”王钢看向孙耀祖,道:“过失杀人罪,判刑好像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犯罪情节较轻的,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以下,但这里的问题是,孙凯等人不只是过失杀人罪那么简单,还有……强迫肖文娜发生性关系的罪名,这个要按强暴罪论处。两罪并罚,估计罚得不会太轻。”
孙耀祖忽然间痛苦的一拍茶几,骂道:“这个小畜生,真是气死我了!”
周元松与王钢就跟没看到一样,各自垂下了头去。到底是父因子蒙羞,是大丑事,为了照顾人家的情绪,能不看着还是不要看的好。
孙耀祖忽然站起身,道:“我给那个小畜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赶过来,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周元松与王钢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他叫过孙凯来没问题,是问是骂是打都随他,可问题是会让自己二人没面子,会搞得自己二人好像是打小报告的小人一般,尽管并不惧怕会因此得罪孙大公子,但如果能够不引起人记恨的话,为什么非要让人记恨呢?
周元松道:“市长,你要问他不如回家再问吧,现在情况紧急,多耽误一分钟就可能生出大乱子来,所以咱们还是赶紧商量一下,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王钢马上跟着说:“是啊市长,现在肖文娜家人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亡的消息呢,咱们捂得了一时捂不了一世啊。必须尽快定下来处理问题的思路,不然我们大家都不好做。”
孙耀祖到底也是从政多年的老油条,早就养成了处乱不惊的好习惯,尽管刚才开始的时候有些震惊,有些手足无措,但那是因为自己儿子牵涉其中的缘故,这么一会儿过去,已经镇定下来,心里也已经拿好了初步的主意,就是尽量帮儿子逃避此案的追责,主意是拿好了,可是具体操作就要靠眼前这两位了,没有这两位公安局的大哥大帮衬着,儿子想跑都跑不掉啊。
他看了二人一眼,想让王钢先回去,只留下周元松一个人,自己才好跟他谈些心里话,成与不成的,也只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想法,就算丢人也不会丢得太多,要是两人都留下来倾听,就可能闹出大笑话来,可是又一想,整件事的真相两人已经都清楚了,自己也已经在二人面前丢了大脸,再丢脸又有什么所谓?何况,留下二人一起,也能表现出自己对他俩的信任,想到这里,愁眉苦脸地说:“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真是气死我了,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畜生来呢?”
周元松劝慰道:“孩子嘛,哪有不犯错的呢,犯了错不可怕,只要好好教导令其悔改,就还是一个好孩子。市长你不用太伤心。”孙耀祖怒冲冲的说:“那个小畜生要是现在在我跟前的话,我非得一脚把他从楼上踹下去不可。竟然干出这种事来,他还是人吗?”王钢插口道:“他们就是玩得太过分了,要不然也没多大的事。”
孙耀祖跟二人唱了几句苦情歌,见已经得到了二人的同情,这才试探着表现出心意来:“元松啊,老王,你们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好?”
周元松与王钢一个局长一个常务副局长,都不是傻子,都是人精里的人精,耳听孙耀祖没说公事公办,而是说出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来,就知道他态度暖昧了。这里的态度暖昧,自然是想维护其子孙凯呗。
周元松不想偏袒孙凯,却也不想得罪眼前这位顶头上司,便含糊的说道:“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所以来请市长你帮着拿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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