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甚至是更短的时间中,伴随着“嘭”的一声。
那颗不甚美好,丑陋腐烂的白玉鼠头就此爆碎。
这鼠妖封赏百官纳娶百妃的地底皇帝梦,随之也碎。
一爪拍碎鼠妖头颅的同时,葛贤另一爪也抓来了那枚景致宝囊。
入手瞬息,他明白过来为何明明有储物宝贝却不将宝藏以及那唤作子神环的物事放入。
宝囊满了!
虽然葛贤很想在这个时候打开宝囊,看看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连一点空位都没有。
但此刻感知到的凶险,已令他颅脑轰鸣。
两头伥鬼大将,以及众邪修们,正从一条条地道扑来巢穴,极近极近,似下一刻就要闯入。
不久前曾经出现在白玉道人脸上的“不舍”、“纠结”、“难受”等神色,纷纷也显现在葛贤面上。
他来不及思索,也来不及去宝藏中挑选奇物。
只得是狠狠一跺脚,随后借用感知,寻了条最安全地道,龙影奔走,眨眼消失于巢穴中。
葛贤刚遁走,两道凶残鬼影,与数十道邪修身影,先后蹿入鼠巢。
细致勘察过后,众修各有结论:
“有人先我们一步,先杀白玉老贼之妻,将之引来后,又以偷袭手段将老道也杀了。”
“只出手两回就杀得两妖,丝毫不拖泥带水,虽然白玉老贼被二位道兄打残,但这等狠辣手段,必不是等闲之辈。”
“是头龙种?或是个修了龙族秘法的人修。”
“咦?若是龙种的话,为何不将那些宝贝也抢了去,须知多数龙种龙修的恶癖中,也都有【藏宝】一类,绝难忍受才是。”
“想来是被我等惊扰了,只杀了妖,没能及时取走战利品。”
“如此,岂不是要便宜我们?”
“善!”
“分了分了,我们兄弟绝不食言,鼠妖所藏钱粮宝货,我们悉数平分。”
数句过后,伥鬼大将与一众人修,纷纷都是嘿笑,毫不客气开始分赃。
同一时刻,地面。
葛贤已悄然变回人身,钻出地面,毫无痕迹的重新融入宣讲队伍,与一众货郎脚商们,开始安抚受惊的镇民百姓。
一边安抚,一边他自己也是心头难受不已。
白玉老贼之藏宝,他取走四样,其余皆归了伥鬼大将和一众邪修。
按说葛贤该知足才是,毕竟他又不是厮杀斗法的“主力”,只是个偷奸耍滑,暗中牟利的渔翁,既得了藏宝中最珍贵的四样,怎还有异议,想独吞不成。
没错,葛贤自我审视,他还真就想独吞。
在鼠巢中时,若非被危机惊醒,他必会想办法将那一堆藏宝带走。
这发现让葛贤不由一惊,暗道:
“不应该啊,我须知足甚至欣喜才对。”
“莫非,我也生了恶癖?”
“收集癖?藏宝癖?”
此念生出,葛贤进行验证,以竭力思量辨明利害来将心头之难痒镇压,很快恢复正常。
不由得稍稍放松,据他所知,修行者若强行镇压“恶癖”,将要遭受反噬,严重者直接心魂分裂。
如今瞧来,他应当无事,纵真的生了癖也是极轻极轻,况且收集癖实则也算不得恶癖。
葛贤来不及再多思考,很快张不足、赵无有二鬼就领着一众邪修,皆是满脸喜色,从地底回到地面。
看了看天色,没给数千幸存镇民任何挣扎机会,即刻下令道:
“速速收拾行李,先去南台镇汇合,再一同前往钱塘县。”
“只给半炷香时辰,不得有误。”
……
南台镇,安乐镇,虽说霸占的妖魔和降伏过程不一样,但结局一致。
只是凡人的镇民们,完全反抗不得护卫队。
乖觉收拾好行李,合并为一支数量达七八千的迁徙队伍,往钱塘县去。
途中即便有护卫队的尽力庇护,有葛贤的超凡感知指引,也难免有些老弱走失跟丢,以至于被一些捡漏的妖魔精怪叼了去。
天色黯淡时,此行方得圆满。
一如昨日,宣讲队得了赏赐,而护卫队更是每一人都收获颇丰。
而原本还颇为不愿的南台、安乐二镇居民,在瞧见钱粮、地契后,也都欢腾起来。
甚至认真计较起来,此乃大好事。
非但给粮食,还免费送房送地。
使得他们从乡民镇民,入得钱塘,一跃成为县民了。
若按照正常途径,他们这些城外乡野之民要在钱塘县城内拥有房产地契,未婚娶之辈必做不到,纵是成家立业的,也必要新娘子贡献出嫁妆,掏空两边家底,方有一丝可能。
大好事主动送上门,如何能不喜?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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