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不见珩大哥,她这会儿也有想他。
不大一会儿,丫鬟端上一铜盆热水,行至近前,腾腾热气冒起,倒映出远近不一的烛火。
甄溪眉眼低垂,柔声道:“珩大哥,我伺候你洗脚吧。”
贾珩看向一袭青色衣裙,眉眼灵动如溪的少女,目光落在甄溪脸上,心思莫名。
嗯,刚才只顾着逗弄甄兰,倒是有些冷落甄溪,这是主动来找存在感了。
甄兰这会儿也有些娇躯绵软,低声说道:“珩大哥,我也伺候你洗脚。”
贾珩也不多言,洗了脚,就在甄兰的侍奉下,去了衣裳,躺在帷幔四及的床榻上,任由兰溪两个侍奉着。
灯火映照下,甄溪那巴掌大的小脸上,脸颊略有几许凹陷,秀眉之下,眸光也有几许迷离。
甄兰在一旁躺着,颤声道:“珩大哥,宫中会猜疑珩大哥的吧?”
贾珩伸手轻轻抚着甄兰的香肩,只觉柔嫩光滑,肌肤弹软,轻声说道:“高处不胜寒,有些事儿,难免的。”
贾珩凝眸看向小脸涨的通红,秀眉微蹙,似乎有些辛苦的甄溪,轻声说道:“溪儿妹妹,年岁似乎也不小了。”
甄溪娇躯微颤,抬起螓首,明眸略有几许恍惚。
甄兰轻笑了下,打趣道:“那溪儿妹妹就不用为我做嫁衣了?”
贾珩轻轻拉过甄溪的素手,看向那灵气如溪的少女,轻声说道:“溪儿妹妹,我们做夫妻吧。”
甄溪脸颊微红,秀眉之下,目光柔润如水,颤声道:“珩大哥。”
说话之间,似有所觉,甄溪秀美蛾眉之下,粲然明眸凝睇含情地看向那少年,芳心一颤,连忙闭上眼,只觉脸颊滚烫如火。
这会儿,甄兰拉过甄溪的纤纤素手,轻轻拍了拍,宽慰说道:“妹妹,没事儿的。”
甄溪轻轻“嗯”了一声,粉唇莹润微微,开阖之间,可见樱颗贝齿,而那秀气笔直的琼鼻之下,玉颊明丽动人。
贾珩轻声说道:“溪儿妹妹讲讲在金陵的小时候的事儿。”
嗯,有点儿像给小朋友打针时候,说一些别的事儿分散注意力。
甄溪似乎感受到那令人心跳加速的悸动,原本有些温婉如水的声音已是打起颤儿,道:“我是嫡出,后来娘亲走的早,爹爹又让二娘扶了正。”
甄溪是甄铸的女儿,其实也是嫡女,但从小并不曾得到母爱,因此养成娇怯、宁静的性子。
贾珩剑眉倏扬,语气徐徐而轻缓,说道:“那溪儿妹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而甄溪想要说些什么,忽而秀眉蹙了蹙,轻哼一声,在灯火映照下,搭在綉榻边缘的素手抓了下被单,两只白生生的小脚探出锦被,而白皙如雪的脚背绷直几许,涂着凤仙花汁的足趾在灯火映照下,光泽明媚。
毕竟是女孩子,虽是性情文静,但也有几许爱美。
而这时,自家的纤纤素手,却被一下子握住。
甄兰眉眼明丽,柔声道:“老太太平常很疼四妹妹的,小时候,大姐姐和二姐姐也比较照顾四妹妹,不过大姐姐和二姐姐都嫁人了,老太太也……”
贾珩轻轻抚了抚甄溪微蹙的眉头,看向甄溪明丽、婉静的眉眼,心头生出一股怜惜,轻声道:“溪儿妹妹,以后我会好好疼惜你的。”
这年头,人都普遍缺爱。
甄溪弯弯秀眉之下,缓缓睁开眼眸,莹润如水的眸光,似将那少年的清隽的面容轮廓,一寸寸刻入心底。
从此以后,珩大哥就是她的夫君了。
珩大哥会好好对待她的呀。
甄兰在一旁听着两人叙话,心头就有几许感动,轻哼一声,似吃醋道:“珩大哥当初也没有和我这样说,果然还是喜欢溪儿妹妹多一些。”
“你也一样。”贾珩眉头紧了紧,捏了捏甄兰,柔声说道。
甄兰嗔怪了一下,轻轻拨开贾珩的手,凑到那少年近前,搂过贾珩的脖子,印了上去。
少女原就是如甄晴一般的性子,敢爱敢恨,自诩自己已是贾珩的人,倒也没有什么扭扭捏捏。
宛如烟雨濛濛的二月芳菲,经雨之后,桃花遍地,映照山林。
甄溪此刻明眸睁开一线,芳心就有些着急,珩大哥怎么……
幸在没有多久,那人凑近而来。
正是夏夜时分,乌云涌动,遮蔽星月,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屋檐檐瓦上青苔沁润,光影斑驳。
也不知多久,或是子夜时分,雨停风歇,明月朗照,道道柔煦月光如霜流动,而屋檐上雨水汩汩而淌,滴滴答答落在青石铺就的石阶上,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贾珩一下子拥住甄兰和甄溪的肩头,此刻温香软玉在怀,低声说道:“等过了国丧,纳你们两个过门儿吧。”
甄兰明丽玉颜汗津津的,唇瓣微启,声音娇媚、酥软,宛如黄莺出谷:“珩大哥,我和溪儿妹妹也不急的。”
贾珩面色微顿,轻声说道:“那就等将来封了郡王,再给妹妹请封?”
甄兰芳心一跳,难道是给她侧妃?或者说,方才是请宫中赐婚的意思?
但却听那少年说道:“给妹妹请封诰命夫人。”
甄兰闻言,只觉兜头一盆冷水,一时间又有些心头沮丧起来。
不是侧妃呀?
贾珩笑了笑,捏了捏甄兰,说道:“别胡思乱想了,等到时候再说吧。”
其实他倒是能猜出甄兰心头所想,无非是盯着侧妃的位置,但现在这个承诺却不能给,还要看后续甄兰的心性。
甄兰闻言,芳心一颤,不知为何,心头忽而涌起一股期冀。
珩大哥难道知道了她的心思?
另一旁,正在装死的甄溪明眸睁开一线,静静听着贾珩与甄兰叙话,芳心却涌起一股依恋。